廖醫生原本被感動裝滿的心,現在有些淩亂了,也不是不再感動了,隻是這樣的場景怎麼感覺這麼好笑呢。
忽然動物們像是感覺到了什麼,除了木小芽懷裏的小羊羔都慢慢起身離開了,廖醫生發現不遠處有個青年正小跑過來。木小芽卻仍然一動不動的坐著,似乎對動物們的來去一無所覺。
山青在找一隻小羊羔,剛剛大伯說有隻小羊羔不見了,就讓他到處找一下。山青的親生父親是母親嫁的第三個男人,前兩位他稱呼為大伯和二伯。
遠遠的他看到有群動物聚集在一處,就跑過來看看,當跑近時發現了一個讓他欣喜不已的人。
“木小姐!”山青爽朗的聲音伴著他明亮的笑臉出現在木小芽麵前。
“山先生。”木小芽的稱呼讓山青愣了愣,他局促的笑了笑:“我哪裏稱得上什麼先生,你喊我山青就可以了。我,我可以喊你小芽嗎?”
“可以。”木小芽歪著頭看著山青,這個稱呼問題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小芽,你在這裏做什麼?”山青的笑容更加的明亮,露出潔白的牙齒,黝黑的皮膚帶著隱隱的紅暈,讓不遠處的廖醫生不由的讚歎:好一個帥氣的男孩!
“看風景。”木小芽轉回頭繼續看著遠方,淡淡的回道。
山青坐在她身邊,看著這些司空見慣的草和遠處的山,不知道什麼這麼吸引她。“很好看嗎?”
“嗯。”木小芽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裏,遼闊的草原在清晨中顯得活力十足,在嶄新的陽光下,每顆青草都甩落了一身晶瑩的珠光,搖頭晃腦的相互問好,淡淡的青草香飄蕩在四周,惹得蟲鳴陣陣。遠處的山影影綽綽,在薄霧中隱藏,讓人忍不住想去扯去它的麵紗一睹真顏。
感受到了木小芽的全神貫注,山青也開始認真的看向她注視的遠方,忽然發現生活了二十年的草原竟然是那麼的美。
廖醫生看著少男少女靜靜坐在一起的畫麵,笑意見深,他覺得這個叫木小芽的女孩子是有魔力的,她所在的地方充滿了幽幽的恬淡和默默的溫情。或許,即使是燈紅酒綠的鬧市也會因為她而洗盡浮躁,變得一片祥和吧。
“木小芽,我們剛剛才簽了合同,你這麼快就打算翹工?”行不言冷冷的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寧靜。他瞥了一眼山青,丟給木小芽一個公文包:“經紀人小姐,我們準備開工了。”
“小芽,你,是經紀人?行先生的?”山青有些吃驚,他們不是情侶?
“嗯。”木小芽沒有動,直接打開公文包,翻出資料開始快速的看。
“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難道外邊的人真像母親說的那樣,很隨便?
回答他的隻有木小芽不斷翻資料的聲音。
“她是我的人。”行不言看著山青變幻莫測的表情,一句話打消了他所有的想法,眼前這個人,太嫩了,根本沒有資格跟他說什麼“公平競爭”。
木小芽懷裏的小羊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它戀戀不舍的爬出來,拱進了山青的懷裏。
“小白,原來你在這裏。”山青早已忘記自己是來找它的,他一臉的恍惚,黯然的站起身:“小芽,行先生,你們忙,我,先走了。”看著仍低頭翻資料的小芽,向行不言點了點頭,離開了。
木小芽看完了資料放進了公文包,緩緩起身,抬頭看看太陽的方向,對站在一旁的行不言說:“行先生,我們該出發了。”
強烈的轉變讓不遠處的廖醫生差點下巴脫臼,模式轉變的也太快了,按了哪個按鈕嗎?
行不言麵色不驚,他已經習慣了木小芽不斷的“關機”和“重啟”,隻是對她稱呼方式的轉變有些不滿:“叫不言就行了。”
“今天要在九公裏外的藍草地拍幾個鏡頭,台詞不多,你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木小芽抬頭看了看行不言說:“你現在的膚色很適合這個角色。”
“別跟我說你這兩天都沒認真看過我。”行不言的手握成了拳,這個丫頭到底是個什麼構造。
“嗯。”木小芽淡淡的應了一聲,向前走去。
“嗯”是什麼意思?行不言心裏著實鬱悶,一臉冰霜的他上前拽著木小芽向反方向走去,這個丫頭沒方向感還總想走前邊!
廖醫生看著兩人的身影遠去才驚覺自己竟然站得腿都麻了,怎麼感覺像看電影一樣,俊男美女,錯綜複雜,跌宕起伏……短短十幾分鍾怎麼能出現這麼多情境,似真似假,如夢如幻,他已經有些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