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點點頭。
"那就好好養著吧!我從南梁使者行宮回來就回府了!你放心,沒有十天半個月我是不會來看你的。"雲淺月看著他,用挑剔的眼光道:"看看你,瘦得跟竹竿子似的,抱著也不舒服。其實我還是比較喜歡魁梧一些的男人,你嘛,太不夠格了,就是皮膚好些而已,而我剛剛已經摸夠了,覺得也就那麼回事兒。所以,你還是好好養傷吧,我對你沒多大興趣了……"話音未落,她飄身出了紫竹院。
容景的臉一黑到底。
雲淺月出了榮王府,覺得將他今日臨陣脫逃的氣報複了回來,頓時心情大好,徑直向南梁使者行宮而去。午時陽光明媚,她一路順利地來到了南梁使者行宮,行宮外駐紮著千名身著南梁服飾的士兵,四周布置大約有幾百隱衛,將整個行宮圍得裏三重外三重,固若金湯。
雲淺月躲過隱衛,飄身落在了一處主殿門前。她剛落地,便有兩名隱衛無聲無息地攔在了她麵前,她微微挑眉,隻聽裏麵傳出南淩睿的聲音,"讓她進來!"
兩名隱衛頃刻間無聲無息地退了下去。
雲淺月抬腳進了主殿,隻見主殿極為寬敞,南淩睿顯然剛吃過飯,正坐在桌前品茶。她打量了一圈,開門見山地問道:"哥哥,南梁國師呢?"
南淩睿看了雲淺月一眼,懶洋洋地道:"昨日從皇宮出來之後就走了!"
"真走了?回南梁了?我看到玉輦在的,他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雲淺月問。
"沒回南梁!"南淩睿搖搖頭,不屑地撇撇嘴,"死丫頭,你什麼時候腦子這麼不靈光了?你是不是如今心裏隻有一個容景,被他的愛情給左右得五迷三道,你那智慧如今等於零了?南梁的國師來天聖賀壽而已,隨時可來,隨時可走,還受誰限製不成?"
雲淺月瞪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他為何走得這麼急?"
"急嗎?我倒不覺得。國師每年僅在南梁待兩個月,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從南梁離開。如今正好是這個日子,他自然走了。隻不過如今從天聖順道離開而已。"南淩睿慢慢道。
"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雲淺月問。
"不知道!國師的下落從來不被誰所知。"南淩睿搖頭,"你找他做什麼?"
"你知道他跟娘親有什麼關係嗎?"雲淺月看著南淩睿問。
"娘親是他師妹嘛。"南淩睿道。
"這個你信?"雲淺月揚眉道。
"為什麼不信?否則你說是什麼關係?"南淩睿反問。
雲淺月抿唇,細細思量了片刻道:"我覺得他和娘親不隻是師兄師妹的關係,應該還有別的關係。嗯,南梁國師提到娘的時候,就和容景看我的眼光是一樣的……"
南淩睿聞言頓時嗤笑了一聲,"果然你腦子裏麵裝的盡是容景。小丫頭,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熱衷於探究娘親的桃花運和風流史?"
雲淺月見他不正經,橫了他一眼,"將你知道的關於南梁國師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我隻知道他每年都會去南梁住兩個月,在宮裏和父王對弈或者聊天,和朝中的文武百官不走動,尋常不陪父王的時候就在府中看書或者賞花,看起來超然物外,但實則是為人寡淡不健談,對我也不冷不熱。"南淩睿道,"我去了南梁十年,除了第一年將我帶去南梁後就離開了,第二年之後每年去南梁待兩個月。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變過。"
雲淺月的眉頭擰成一根繩,"他對你寡淡,你怎麼對他還如此好?"
"十五年前國師以一人之力在鳳凰關阻擋了天聖十五萬雄兵,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後來因此落下了痼疾。他是南梁的功臣,南梁自上而下對他均是尊重推崇,連父王都對他無比敬重。小丫頭,你哥哥我身為太子,自然是對他好,況且國師就是這樣的人,即便他什麼都不做,也難讓人不尊重他不對他好。而我嘛,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去親近。"話落,南淩睿見雲淺月若有所思,不由挑眉,"小丫頭,你怎麼對南梁國師如此上心?難道你是聽說國師是當年的天下第一美男子,所以想看看他?"
"你覺得有了容景我還稀罕一個老男人?"雲淺月嗤了一聲。
"那可不見準!你沒見到國師的風骨嗎?那可是一個無關年齡的男人。他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哪怕五十歲、六十歲、七老八十之後,他還是南梁國師。那是一個萬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的人。"南淩睿道。
"那倒是!"雲淺月不置可否,話音一轉,"不過容景也是這樣的人!"
"張口閉口容景,看看你那點兒出息!"南淩睿瞪了她一眼,忽然幸災樂禍地道:"如今距離你及笄和容景及冠之日還有半年。東海國的公主萬一在這之前來了,容景就得履行婚約。到時候你就得一邊哭去。"
"你還是不是我哥哥?"雲淺月一腳踹向南淩睿。
南淩睿瞬間躲開,"不是,我沒你這樣不知害羞為何物的妹妹,整日裏將容景掛在嘴邊,到時候人家都不稀罕你了,看你如何自處?"
"她若是敢來,我就讓她不知道怎麼死的。"雲淺月惱恨地道,"喜歡自然要說出來,難道我喜歡他還藏著掖著?你喜歡葉倩吧?喜歡了這麼多年也沒對她說一句喜歡吧?你要是將你對那些太子府的美人和這個樓那個樓的美人說的情話都給她說一遍的話,她至於如今毫不猶豫地舍了你而選了雲暮寒為駙馬?"
南淩睿忽然沉默。
雲淺月看著他,"悔得腸子都青了如今也沒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