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立刻又想出一套的辯解。
他說:“對於榮譽這事就依您,
隨便您說值得不值得追求吧。
可是您卻是為了一個國土而誕生的,
命定要坐上您祖宗大衛的王位的,
大衛是您母親血統方麵的祖宗;
您的權利,如今握於強權手中,
他們決不輕易放棄用武力所搶得的東西。
猶大和其他全部‘應許美地’,現在
淪為羅馬羈軛下的一省,
聽命於提比留;而沒有收到
合理的統治;他們時常冒瀆聖殿:
律法在安條克時所作的事一樣:
難道您想靜坐或隱退在這兒
便能夠恢複您的政權嗎?
馬加比卻不這樣:他固然也曾
隱退在曠野裏,但他是帶武器的;
並且戰勝了一個強大的國王,
用強硬的手腕興起他的王權,
起初僅得摩丁及其四郊便知足,
後來竟搶到了祭司、王冠,以及
大衛的王位。倘若國土不能動您的心,
就用敬虔心和責任感來打動您好啦,
敬虔心和責任感是不會姍姍來遲的;
但它們小心等待,必要抓住時機。
它們本身就是最好的機會,
對於您父親的屋子所抱的敬虔,
從異邦奴役中解放祖國的責任;
您要竭力去完成,實現古先知的話,
他們曾預先歌頌恒久的統治;
愈是快樂的統治愈會快速實現;
那末,即刻統治吧,還要考慮什麼呢?”
我們的救主用這樣的話回複他:
“萬事萬物都按著時候做最適當的實現,
萬事萬物都有定時,這是真理的話:
我的統治權若早被先知所記載,
說我的治權是無窮無盡的,那末,
便要等候我父宣布開始的時間,
因為時辰、季節,都是他一手規定的。
如果他決定要我現在卑微的生活中,
在不利的事件或逆境中受試煉,
要我先受苦難、誹謗、淩辱、
輕蔑、嘲笑、毒計、強暴、
煩惱、禁製、隱忍等等的試煉時,
我也隻有相信,毫不懷疑,他定會
知道我所能擔當得起的苦難,
也知道我能服從到什麼程度。
最能吃苦的最能做事;
最善於通知的,必先善於服從:
我必要先受試煉,然後升到高位,
這樣才可以永遠不會垮台。
、然而,我什麼時候開始我永久的王權,
這事和你有什麼相幹?何必你擔心呢?
你出於什麼動機才這樣盤問我呢?
豈不知道我的興起就是你的沒落嗎?
豈不知道我的升高就是你的淪亡嗎?”
那誘惑者心中著實苦悶,回答說:
“那末,讓它在當來的時候來好了;即使我
失去一切受恩的希望,那又有什麼呢?
因為沒有希望留下的地方,也沒有憂慮留下:
如果出於‘較壞’的情況中,與其期望‘較好’
而苦惱不堪,倒不如退而作‘最壞’的打算,
‘最壞’是我的港灣,是我最後安身之處,
也是我最後的目的,最後的利益。
我的錯誤就是我的錯誤,
我的罪過就是我的罪過;
萬事自己會定讞,也自己會責罰,
不論您要統治我或不統治我;
雖然如此,我卻欣然奔向您這
文質彬彬的麵容,並期待您的統治,
我喜歡穩靜的臉色,溫和的顧盼,
不願意使我惡劣的境況更加嚴重,
希望您能站在我和您父的忿怒中間,
他的忿怒,比地獄的火焰更加可怕,
請您做我一個蔽蔭,一個涼棚,
猶如一片夏天的雲彩。
若是我急速奔向‘最壞’去,那末,
您為什麼躊躇於‘最好’的路上呢?
為什麼不拿出您最好的手段來作王,
使您自己和全世界得到最大幸福呢?
恐怕您還徘徊於深沉的思想,
仍舊沉迷於危險而高峻的企圖吧:
那也難怪,因為您雖然和人類中
所能找到的完全性合而為一,
和人性中所能接受的完全性合一,
可是,試想,您還隻經過一段私人生活,
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家裏,不過
偶然有機會去看看加利利各城鎮,
一年一度去觀光一下耶路撒冷,
隻有幾天短暫的滯留,能得些什麼?
您還未見過世界,未見過它的場麵,
帝國,君王,和他們光輝燦爛的宮廷,
最有經驗的優良教養,最銳敏的,
洞察事物的眼光,領導最偉大的行動。
最聰明的人,若沒有經驗,便不免
膽小如鼠,初出茅廬,畏首畏尾,
好像那個尋驢子而得到王國的人
優柔寡斷,沒有冒險的精神:
現在我要帶您到一個地方,
給您看了可以馬上克服幼稚的心氣,
擺在您眼前的是地上的各國君王,
他們的豪奢和威風足以啟發您的心,
使您知道自己是十分適合於
王道的藝術和霸道的秘密,
使您知道怎樣才能抵抗他們的敵對。”
他說了這話,(那時上帝給了他能力)
便帶領神子登上了一座高山。
在那座高山青蔥的山麓下麵,
有一片廣大的平原,愉快地鋪展著;
在它的兩旁奔流著兩道河水,
一條是曲折蜿蜒的,
一條是直瀉千裏的,
中間平野清幽,很少溝渠交錯,
兩河最後彙流而朝宗於海:
那裏土地肥美,富於五穀、油、酒;
漫山遍野全是些牛群、羊群;
龐大的城市,堡壘高聳,看起來
好像是最強大的君王的座位,
景象遠大,處處都點綴著
不貓的沙漠,幹燥而缺乏水源。
那誘惑者吧我們的救主帶到
這高山的峰頂,重又開始甜言蜜語:
“我們已經很快地越過山陵,溪穀,
經過森林、田野、大水、寺宇、高壘,
縮短了許多路程;您看
這邊的亞述國和它古代的國界,
亞美尼亞河,和加斯比湖,
它東邊那隱約可見的是印度河,
西邊是幼發拉底河,有時國界要
越過和歪曲;南邊是波斯灣,
和那不可橫越的阿拉伯沙漠:
這邊是尼尼微城,它的周圍
有好幾天的路程,那是老尼弩
所興築起來的,最先築起黃金的座位,
還有夏孟撒的座位,他把以色列人
擄去,久久不放,現在想來還有餘痛。
那邊是巴比倫,人人都驚異的古國,
卻是一個暴君所重新建設的,
他兩次擄掠猶太國人民,和您祖宗
大衛的家,他是耶路撒冷荒涼,
直到隨魯起來,才能把他們釋放;
您看,隨魯的京城波賽坡裏就在那兒,
巴克特拉名城在那兒,
伊克巴他那城的高大建築矗立在那兒,
還有黑客通白絡的一百個城門;
那邊是蘇珊的冬宮,築在巧斯碧河畔,
那是琥珀的河,隻有帝王可以汲飲,
旁人一概禁用,它晚期的聲名
是由馬其頓人或安息人所樹立的,
例如偉大的細留仙、尼西比,還有
阿爾太散太、忒萊登、克忒西風等,
您輕輕地轉眼一瞟,便可望見。
這安息國的一切,現在早成過去,
但最初在偉大的亞薩塞司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