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剝繭抽絲鄭縣令東窗事發 尋根溯源何宣使西堂定調(2 / 2)

何常箭冷冷地看著他,背抄了雙手在地下來回踱步。一個下人端了茶盤輕輕推門進來,剛邁進半步,何常箭掉頭怒吼,“給我滾出去!”下人嚇得臉色慘白,手中的茶盤險些掉落地上,忙掩了門退出。

“梁大人,你有何憑據!”

梁繼宏看了眼薛懷固,道:“忻州五台縣知縣鄭向農便是憑據。”何常箭道:“此話何解?”梁繼宏道:“何大人試想,當日鄭向農怎敢遣人給何振邦下毒?何振邦是五台縣押司,這是在忻州城,不是在他五台地麵,他居然就有這個膽量!”何常箭一笑,“這也無奇,經他授意,原想殺人滅口。”梁繼宏搖搖頭道:“何大人,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沒有忻州官場授意,他鄭向農豈有此膽?他不過是此次案件中的一個棋子而已!”何常箭看了薛懷固一眼,道:“莫非你們兩人對此案已成竹於胸,不過是來探探本官的底子?”

薛懷固站起來,一揖道,“何大人,現下梁大人和我尚是個猜測,還有諸事還須細細籌劃。不過,此案昭日之際,便是忻州蒙恥、朝廷蒙羞之時!”

何常箭本為中書門下都署候,外任河東路宣撫使不過隻是鍍金,正須功績回防開封,逢此等案件,恰是建功之千載難逢機遇,眉頭一展,說道,“你們放手去查,我要人給人,要錢給錢。不管牽涉何人何職,務要一查到底,決不姑息!破了此案,我何常箭給你們請功。漫說一個小小的忻州城,就是開封府官員也扯蛋。大宋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官員,尤其是這夥王八羔子!”

梁繼宏大喜,“何大人,我不求有功,但求無愧於忻州民眾,無愧於雁門邊關將士,有大人做主,我梁繼宏拚得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何常箭笑道,“這才是你梁繼宏的真本色!”梁繼宏道:“何大人,現下我要向你借個人!”何常箭道:“誰?你是說薛先生?”梁繼宏點點頭。何常箭看看薛懷固,又看看梁繼宏,道:“好,我現下就任薛先生為本案書本。望你們兩人恪盡職守,全力徹查此案!”

梁繼宏對薛懷固一笑道:“薛兄,還不謝何大人。”薛懷固道:“謝何大人。不過,薛某自由慣了,我之所以想徹查此案,一來敬得雁門關楊家將忠勇;二來不過是想救我的一位兄弟而已。至於官職,薛某不敢從命。”

何常箭、梁繼宏頓時愣了。半晌,何常箭一笑,“薛先生既無意為官,我看也不必強求。就是這樣,你們辦你們的正紅差事---忻州觀審百姓不定此事罵聲連天---我已答應你們,不過,可否先給我探個底子,讓我心裏頭有個譜調,否則就是忻州珍禽異味都端來,亦是沒有滋味?薛先生,你說說看。”

梁繼宏笑道:“薛兄,把你的想頭說出來吧。”薛懷固低頭想了想,驀地在兩人麵前舉起兩個手指:“現下我們要做兩件事。”

“哪兩件?”

薛懷固道:“示弱、救人!”

“向誰示弱?救什麼人?”

薛懷固臉上平靜如水,“向忻州城示弱,救鄭向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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