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三)秀容城落難人測字斷禍福 署衙門薛先生施粥定凶犯(1 / 2)

正僵持,不防有人走過來,當地對薛懷固一揖:“這位老伯,薛先生今日晌午有酒席候著,就不勞老伯請了。”

兩人回頭,見一位年約三十餘歲、裝扮極為體麵的漢子笑吟吟地站在跟前,模樣極為恭敬。

“肖大人,今日如何有空出來轉轉,莫非也想測字?”

此人薛懷固認識,他是忻州城縣署衙門一名書辦吏員,姓肖,因在家中排行為二,人稱肖二,真名反而不記得。

肖二道:“老天爺生就這命相了,沒有時來運轉的福份,倒是薛先生吉人有天相,莫不定飛黃騰達呢。”

薛懷固道:“能平平安安的吃口安生飯就知足了。”

肖二道:“看看沒幾日就是中秋了,薛先生節下可安置好了?”

薛懷固道:“沒錢如何安置,哪裏比得您肖大人…”

肖二笑道:“現下有個大活,薛先生弄不好要發一筆呢。”

“噢?”薛懷固一怔,“什麼活?”

老漢見兩人說話,忙道:“薛先生既是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薛懷固道:“老伯,您先回。我同這位兄弟說會話再回。”

老漢一走,肖二道:“薛先生還未吃飯吧,賞個臉,借一步咱哥倆好好敘敘?”

薛懷固也不推辭,兩人徑直進了街對麵一家酒館中,上樓撿了處雅靜地方坐了,點了三四個熱菜。趁酒菜還未上齊,肖二已是沉不住氣,放圓了臉喜滋滋道:“薛先生,這次我們陳太爺遇到個棘手案子。看看快過中秋了,陳太爺想在節前將這起案子結了。眼看著秋後知州劉大人和通判馮大人要審核各縣署案宗,以此評定優劣。本來沒幾天的日子,誰想昨日還是生出個案子,不太好審啊。”

薛懷固靜靜地不作聲,從金陵逃到北境三年來,一方麵他靜觀時局,以待複國機遇;另一方麵他暗暗積斂錢財,以備不虞。在忻州城明裏掛幌以測字算命為生,暗地裏與眼前這個肖二聯手,賺些外財。忻州城上有州府,下有縣署,偏這位縣令陳旺達,木訥遲鈍,天可憐見不知走了哪座橋,竟在忻州城穩穩當當做了兩年知縣。凡有案子,由肖二背後出謀劃策,稍有棘手不好定性的案子,肖二便四處走訪打聽,極為偶然地與薛懷固搭上了手。兩人心照不宣,陳旺達為保烏紗帽,曆來出手大方,協助破獲一個案子,以案論價,其中命案最高。薛懷固甚感疑惑,陳旺達任上倒未聽說過有搜刮民脂民財不義之舉,花錢卻如流水,幸好忻州臨邊境雁門之地,朝廷似是鞭長莫及,開封府太宗皇帝直盯著雁門戰事成敗,民政反倒睜隻眼閉隻眼。既非民血民脂,以陳旺達之俸更談不上有花錢雇人破案出項,總之,這錢都是花大宋朝廷庫裏的。薛懷固自然樂得順手牽羊。

當下,薛懷固漫不經心道:“肖大人,到底是什麼案子?”

肖二仰脖灌了口酒,抹抹嘴道:“昨日秀容北城下一夥年輕後生閑得無聊,鬧市裏打起了群架,七個人打一個人。日他娘,以寡欺少甭說,有人還亂中動了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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