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保持清醒的頭腦(5)(3 / 3)

帶引我,仁慈的燈光……

讓你常在我腳旁,

我並不想看到遠方的風景,

隻要一步就好了。

大概在同一時期,有位年輕的軍人也同樣學會了這種方法,他叫泰德·班哲明諾,住在馬裏蘭州的巴鐵摩爾城——他曾經憂慮得幾乎完全喪失了鬥誌。

“1945年4月,”泰德·班哲明諾寫道:“我憂愁得患了一種醫生稱之為結腸痙攣的病,這種病使人很痛苦,若是戰事持續下去的話,我想我整個人都會垮掉的。

“當時我筋疲力盡。我在第九十四步兵師,擔任士官的職務,工作是建立和維持在一份作戰中死傷和失蹤者的記錄,還要幫忙發掘那些在戰事最激烈的時候被打死的、被草草掩埋的士兵。我得收集那些人的私有物品,要確切地把那些東西送回到重視這些私有物品的家人或近親手裏。我一直在擔心我們會造成那些讓人很窘的或者是很嚴重的錯誤,我擔心我是否能撐得過這些事,我擔心是否還能活著回去把我的獨生子抱在懷裏——一個我從來沒見過的十六個月的兒子。由於擔心和疲勞,我瘦了34磅,而且擔憂得幾盡發瘋。我眼看著自己瘦骨嶙峋的雙手。一想到自己瘦弱不堪地回家,我就非常害怕,我崩潰了,哭得像個孩子,我渾身發抖……,就在德軍最後大反攻開始不久,我經常哭泣,我覺得我再也不能成為一個正常人了。

“最後我住進了醫院。一位軍醫給了我一些忠告,我的生活整個改變了。在為我做完一次全身檢查以後,他告訴我,我的問題純粹是精神上的。‘泰德,’他說,‘我希望你把你的生活想像成一個沙漏,你知道在沙漏的上一半,有成千上萬粒的沙子,它們都慢慢地很平均地流過中間那條細縫。除了弄壞沙漏,沒有辦法使兩粒以上的沙子同時通過那條窄縫。我們每一個人,都像這個沙漏。每一天早上開始的時候,有成千上百件的工作,讓我們覺得我們一定得在那天裏完成。可是我們隻能一次做一件,讓它們慢慢平均地通過這一天,像沙粒通過沙漏的窄縫一樣,否則肯定會損害到我們自己的身體或精神了。’

“那一天是值得紀念的。從那一天起,當軍醫把這段話告訴我以後,我就一直奉行著這種哲學。‘一次隻流過一粒沙……一次隻做一件事。’這個忠告,戰時在身心兩方麵都救了哉,目前對我在手藝印刷公司的公共關係與廣告部中的工作,也有莫大的幫助。我發現在生意場上,也會有像在戰場上同樣的問題,一次要做完好幾件事情——卻沒有多少可利用的時間。我們的材料不夠了,有新的表格要處理,還要安排新的資料,地址的變遷,分公司的增開和關閉等等。我不會再緊張不安,因為我牢記著那個軍醫告訴我的話:‘一次隻流過一粒沙予,一次隻做一件工作。’我一再對自己重複地念著這兩句話。我的工作比以前更有效率,再也沒有那種在戰場上幾乎使我崩潰的、迷惑和混亂的感覺。”

現在的生活方式中,最可怕的一件事就是,我們的醫院裏大概有一半以上的床位,都是保留給那些在神經或者精神上有問題的人。他們都是被累積起來的昨天和令人擔心的明天所加起來的重擔壓垮的病人。而那些病人中,很多隻要能奉行耶穌的“不要為明天憂慮”,或者是威廉·奧斯勒爵士的“生活在一個完全獨立的今天裏”這兩句話,今天就都能走在街上,過著快樂而有益的生活。

你和我,在目前這一刹那,都站在兩個永恒交會之點——已經永遠永遠消逝的過去,以及延伸到無窮盡的未來——我們便不可能活在這兩個永恒之中,連一秒鍾都不行。若想那樣做的話,我們就會毀了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所以,我們就以能活在所能活的這一刻而感到滿足吧。從現在起,一直到我們上床,“無論擔子有多重,每個人都會支持到夜晚的來臨,”羅勃·史蒂文生寫道,“無論工作有多苦,每個人都能做他那一天的工作,每一個人都能很甜美、很有耐心、很可愛、很純潔地活到太陽下山,這是生命的真諦。”

不錯,生命對我們所要求的也就是這些。可是住在密歇根州沙支那城的薛爾德太太,在學到:“一天中要生活到上床為止”這一點以前,卻感到極度的頹喪,甚至於幾乎想自殺。“1937年我丈夫死了,”薛爾德太太把她的過去告訴了我,“我覺得非常頹喪——而且幾乎一貧如洗。我給我以前的老板李奧羅區先生寫信,請他讓我回去做我從前的老工作。我從前靠推銷世界百科全書給學校生活。兩年前丈夫生病的時候,我把汽車賣了,可是我勉強湊足錢,分期付款買了一部舊車,開始再出去賣書。

“我原想,再回去做事或許可以幫助我解脫我的頹喪;可是要一個人駕車,一個人吃飯,幾乎令我無法忍受。有些區域簡直就做不出什麼成績來,雖然分期付款買車的數目並不大,卻很難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