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一天,有個小孩在學校的院子裏抓起一把雞屎,丟在我的臉上。我把那小子痛揍了一頓,結果交上了好幾個朋友,他們說那家夥活該。我對羅福亭太太買給我的一頂新嶄的帽子感到非常得意。有一天,有個大女孩把我的帽子扯了下來,在裏麵裝滿了水,帽子被弄壞了。她說她之所以把水放在裏麵,是要那些水能夠弄濕我的大腦袋,讓我那玉米花似的腦袋不要亂晃。我在學校裏從來沒有哭過,可是我常常在回家之後嚎啕大哭。有一天,羅福亭太太給了我一些忠告,使我消除了所有的煩惱和憂慮,而且把我的敵人都變成了朋友。她說:‘羅夫,要是你肯對他們表示興趣,而且注意能夠為他們做些什麼的話,他們就不會再來逗你,或叫你‘小臭孤兒’了。我接受了她的忠告,我要用功讀書。
不久後我就成為班上的第一名,卻從來沒有人妒嫉我,因為我總在盡力幫助別人。我幫好幾個男同學寫作文,寫很完整的報告,有個孩子不好意思讓他的父母親知道我在幫他的忙,所以常常告訴她母親說,他要去抓袋鼠,然後就到羅福亭先生的農場裏來,把他的狗關在穀倉裏,然後讓我教他讀書。
死神侵襲到我們的身邊,兩個年紀很大的農夫都死了,還有另一位老太太的丈夫也死了。在這四家人中我是唯一的男性,我幫助那些寡婦們度過了兩年。在我上學或是放學的路上,我都到她們的農莊去,替她們砍柴、擠牛奶,替她們的家畜喂飼料和喂水。現在大家都很喜歡我,每個人都把我當做朋友。當我從海軍退伍回來的時候,他們向我表露了他們的感謝之情。我到家的第一天,有兩百多個農夫來看我,有人甚至從八十裏外開車過來。他們對我的關懷非常真誠,因為我在忙碌的同時也樂意去幫助其他人,所以我沒有什麼憂慮,而且十三年來再也沒有人叫我‘小臭孤兒’了。”
華盛頓州西雅圖已故的佛蘭克·陸培博士也是一樣。他因為風濕病在床上躺了二十三年之久。但是《西雅圖報》的記者史都華·懷特豪斯寫信告訴卡耐基說:“我去訪問過陸培博士好幾次,我從來沒有看過一個人能這樣不自私,這樣好好過日子的。”
一個像他這樣躺在床上的廢人,怎麼能好好過日子呢?他的做法是:把威爾斯王子的名言“我為人服務”作為座右銘。他搜集了很多病人的姓名和住址,寫充滿快樂、充滿鼓勵的信給他們,使他們高興,也激勵他自己。事實上,他組織了一個專供病人通信的俱樂部,最後,成為一個全國性的組織,稱之為“病房裏的社會”。他躺在床上,平均每年要寫一千四百封信,把別人捐贈的收音機和書籍送給那些需要幫助的人,為成千上萬的病人帶來了快樂。陸培博士和別人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呢?那就是陸培博士有一種內在的力量,有一個目的,有一個任務,有知道自己是在為一個比自己高貴得多也重要得多的理想服務所得到的快樂,而不做一個像蕭伯納所說的“以自我為中心,又病又苦的老家夥,一天到晚抱怨這個世界沒有好好使他開心。”
不管你的處境多麼平凡,你每天都會碰到一些人,你是怎樣看待他們呢?你是否隻是望一望他們?還是會試著去了解他們的生活?比方說一位郵差,他每年要走幾百裏的路,把信送到你的門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去問他家住在哪裏?或者看一看他太太和他孩子的照片?你有沒有問過他的腳會不會酸?他的工作會不會讓他覺得很累呢?或者是雜貨店裏送貨的孩子,賣報的人,在街角上為你擦鞋的那個人。這些人都有他們的煩惱,他們的夢想和個人的野心,他們也渴望有機會跟其他的人來共享,可是你有沒有給他們這種機會呢?你有沒有對他們的生活流露出一份興趣呢?你不一定要做南丁格爾,或是一個社會改革者,才能幫著改善這個世界。你可以從明天早上開始,從你所碰到的那些人做起。這對你有什麼好處?這會帶給你更大的快樂,更多的滿足。亞裏斯多德稱這種態度為“有益於人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