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膽子也太小了吧,連話都說不出來。”說著還極其誇張的扶著肚子大笑。
沈一一抿了一下唇,攥緊的拳頭鬆了鬆,才抬起頭,“沈一一”。說完就往教室最後的課桌走去,而旁邊是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同桌。
煎熬的一天終於結束了,隨著放學鈴聲的響起,三年一班的小人們一窩蜂的往校門口奔去。
“一一,我們一起走吧”。溫柔的看著正收拾書包的沈一一。沈一一頭也不抬點了點頭,卻加快了收拾的速度。
這個在轉學第一天對我溫柔照顧的女生,是餘霜,也是第一個向我伸出友誼之手的那個人,我很感謝她,她用她的寬容不計較,包容了上小學自卑孤獨的我,如太陽般溫暖了我。
小區離學校不足百米,學校門口的轉角便是小區大門口,大門口的旁邊有個商店,商店老板是一對待人親切的夫妻,成天笑眯眯的,幾乎沒有看見他們跟誰鬧過氣,對待孩子更是耐心十足。以至於那家商店火爆異常,也承載了居住在藍山日記小區的我們這群孩子的所有小學記憶。
沈一一一出校門便被餘霜拖著進了小區門口的商店,看著在商店裏挑挑選選的人,一陣無語,在農村長大的沈一一的確也沒見過種類繁多又色彩繽紛的各種玩具文具,繪畫本等,短暫的猶豫後也加入了挑挑選選的行列。
沈一一看著手中兩個不同的發圈,有些糾結,旁邊的餘霜還在念叨著,一一,選有娃娃的這個吧,好好看哦,不不不,還是選櫻桃這個吧,更適合你。不不不,還是選娃娃吧……
“喲,農村來的小胖妞還買這麼女生的東西,真是稀奇,喂喂喂,你們快來看吧,小胖妞愛打扮呢!”
餘霜一聽就生氣了,側身將沈一一拉到自己背後,“齊白澤,別太過分了,你怎麼能欺負新同學呢”?
齊白澤一聽樂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她了”?說完還好笑的看了一眼沈一一,“她是啞巴啊,要你替她說話”。
“那你也不可以那麼說一一”餘霜生氣的衝齊白澤吼。
齊白澤攤了攤手,說道:“我說的可是實話,她本來就是農村來的小丫頭,還那麼胖。”又看了沈一一一眼,有些嫌棄,“真是醜死了”。
“你”!
在餘霜背後的沈一一垂著頭,看不清她此刻在想什麼,隻見她拉住餘霜想要打齊白澤的手,往外走,將手中的櫻桃發圈放在玻璃櫃子上,“這個多少錢,老板”?
老板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擺在櫃子上的東西,“一塊錢,小姑娘”。
沈一一從口袋裏掏出早上媽媽給的零花錢遞上去,“謝謝老板”。才拉著餘霜走出店門。
張誌遠看著兩個女生離去的背影,其中一個女生的背影顯得那麼驕傲倔強,有些不忍,“你幹嘛招她”?
齊白澤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我說的可是實話”。抬腳也走了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齊白澤,那麼咄咄逼人,那麼自以為是,在以後的十二年中,這些特性發揮得更加淋漓盡致。第一次見就這般,在後來的日子裏,我也曾說過,從我們第一次的不歡而散開始,就似乎注定了我們以後也會不歡而散。而他說,也許是吧。
從第一次交鋒開始,我和齊白澤就互相看不過眼,他總是貶低我,而我不想理會他,他反倒越來越得勁,總會逼得我跳腳生氣才會罷休。而轉學第一天買的那個櫻桃發圈我從來沒有帶過,因為喜愛,所以如視珍寶般將它珍藏在抽屜裏,卻在後來的兩次搬家中,不見了蹤影。而我的三四年級也在我與齊白澤之間的鬥智鬥勇中流逝,再此期間我們的班主任也換了一個又一個,一個名字都已記不清了。在四年級下時我們班的班主任也是終於穩定下來,是張老師,四十多歲,卻一點也不沉悶,總是很耐心,也是她發現了我的自卑,教會了我勇敢,也告訴我,原來我可以做好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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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發生,始於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