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這世上最叫人不省心的便是墨子崖,最叫人操心的也是墨子崖!他這是全然將他方才所交代之事當做了耳旁風!真是交友不慎,交友不慎。
蘇韻柔卻如抓了救命稻草般,將目光投向悠閑看戲的墨子崖,“你知道水謙洛在哪裏,帶我去找他!”
墨子崖不緊不慢的抱著君天晴,緩步走向兩人,“帶你去找他也不是不可,不過我想知道姑娘為何要尋他?”
說話間他已是走到奚南身旁,將君天晴放了下來,晴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手牽了奚南的手,軟軟的叫了聲:“大哥哥,晴兒冷。”
奚南低了頭才發現君天晴身上隻著了件藕荷色的夾衣單薄得很,忙是解了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將人整個裹了個嚴實,“晴兒乖,不冷了。”說完瞪了一眼墨子崖,都怪他。
“嗯。”
蘇韻柔上前一步,仰起頭直視著墨子崖的星眸,身子近到近乎快要貼在了一起,還未等她說話,墨子崖已是向一旁伸了手,手臂一勾將奚南勾在臂彎裏,“姑娘我已是有家室之人,還請姑娘離我遠些。”
說罷還不忘竊玉偷香一番,卻不料奚南手肘一彎正杵在他小腹上,墨子崖麵色一變薄唇微抿,劍眉皺在一起,想呼痛卻又不敢呼痛的模樣好生滑稽。
“墨子崖墨老板,我們可不熟。”奚南白他一眼牽著君天晴向著馬車處而去,“熊霸,車內暖爐升起來了麼?”
“升好了。”
“喂!”墨子崖轉身想要去追奚南,卻被蘇韻柔橫了一鞭子攔了下來,他皺著眉頭一個不悅,手中抓了那無力的鞭子,“姑娘,你也看見了,我娘子生氣了,再不哄回來便要何人跑了。”
蘇韻柔向回扯著鞭鞘,無奈力氣不敵於他,隻得橫了美目瞪向墨子崖,“認個男人做娘子,不嫌傷了風化。”
“總比認個悍婦強。”墨子崖見她麵色一沉要發作的模樣,話題一轉,“你不是還要尋水謙洛麼,還不快跟上,不然奚家的馬車走了你可就尋不到了。”
升了暖爐的馬車緩緩行駛在官路上,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車轍印,刺骨的寒風刮過,刮起路旁幹癟的枝椏上沉積的積雪落在那淺淺的車轍印上,埋沒了蹤跡。
起了風,落了雪。烏雲陰沉,壓的人心透不過氣,煩躁莫名。
馬車中奚南攏了攏蓋在君天晴身上的大氅,伸出手背貼上她的額頭,微微發燙,好在那燙度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都是他疏忽了,叫這小小的孩子險些糟了一回傷寒。墨子崖也真是亂來,竟連外衣都未給晴兒穿上就將她抱了出來。
他抬頭正看見坐在自己對麵一臉不悅的蘇韻柔,以及坐在她旁邊的墨子崖。蘇韻柔同來他倒是能理解上半分,隻是這墨子崖……
奚南歎出口氣來,明眸望向墨子崖正見他亦是望著自己,星目中含著笑意,“你放著涼城通棧的生意不做,上京作何?”
“我也許久未見著水謙洛,此番前去算是會一會故友。”
方才還說五日前水謙洛在涼城通棧落了腳,今日便說許久未見,鬼才信他所說之話。
蘇韻柔瞪了一眼墨子崖,“你還未同我講水謙洛在惠城哪裏,別想同我耍花招,我爹可是左相小心我叫他抓你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