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老板,先揍誰!(2 / 2)

可唐代太宗因為善待儒門,即使他殺兄逼父也隻是說他大義滅親而已,康熙乾隆離明朝數百年,卻沒有明朝之鼎盛,卻被後世記得其泱泱之功勞,這就是儒門的筆伐言誅,可見其之可怕,中國不怕任何敵人,就怕從中的思想敗壞。

而嶽麓書院在以前的另一個偉大之處便是“會講”製度。所謂會講是嶽麓書院的一種學術活動,不同學術觀點的學派在或大或小的範圍裏進行探討和論辯,學生也可旁聽,既推動了學術又推動了教學。想想看,聆聽大師們精妙的語言,體驗“思辯”的樂趣,探求人性的秘密,對於老師,對於學生,都是一件多麼高尚,多麼快樂的事呀。這樣自由、開明的學術氛圍,在中國文化史上並不多見。當年學院舉行“朱張”會講時, 道林三百眾,書院一千徒,就學者更是座不能容,飲馬池水立涸,輿止冠冕塞途,想象當年這些鮮活而熱鬧的情景,便是今天看來,依然是一件令所有文化人感動激動和愉快的文化盛事。

從這些看來,嶽麓書院的思想當時就已經超出了其他三大書院之外,就好似到現在都沒有確定的北大校訓一樣。

北大盛傳的校訓有兩個,第一是為人所熟知的思想自由、兼容並包,第二個便是愛國 進步 民主 科學。沒有校訓或許是一個遺憾,但是,作為北大,沒有校訓,卻充分的體現了個人發展空間,或許你可以選擇格物致知,也可以選擇修身齊家,更可以選擇治國平天下,這正是北大的精神所在,如果硬是要給一個校訓,那就是解放思想,與當初孔子的大道至簡,讓後人不要去複製,而是用自己的實踐去反駁是何其的相似,一個隻能複製的北大,絕對不是中華民族之福,更多的是解放思想,勇於去創新。

聖人留下聖言就是讓後人去打破,去創新,去破而後立,也許這就是聖人真正的思想,而現在的引領中華民族學術的儒門好似早就失去了這些,從儒家主事者張羽,在到現在的孫思成,哪一個不是固守己見,他們從未想過去突破這些條條框框,為自己的思想迎來一次解放。

他們隻是把聖人當成神,當成天地一般的存在,去供奉著,成了忽悠人的本錢,但他們想不到的是他們忽悠別人,首先忽悠的就是自己,他們所走的路,永遠都是複製,照本宣科,而不是解放創新,聖人的東西都讓他們給糟踐了,最可怕的是他們還引領的學術,讓所有人都跟著他們去做。

書院的偉大之處,在於教育回歸純真的目的。從精神層麵講,學院期望通過教育恢複人性、激發人性更善、更美的一麵。正如朱子所說君子有教,則人皆可以複於善或唯學為能變化氣質耳。

從文化意義上講,學院要求學生讀書有良法,研習經史子集,通曉時務物理,注重道德規範,從而明理有為,而這一切就在於兩個字突破,在簡單點,就是解放,在說簡單點,就是正與反。

讓人尊崇傳統的文化堅守,聖人的道理,又有與時俱進的明智變通。在學術方麵,宋明時嶽麓學術以朱張之學為宗,清代時則主要傳授儒學和漢學,而清末維新變法思潮興起時,書院也開始了新學的傳播。簡單的概括就是永遠也不落後,所以那句惟楚有才,於斯為盛您不是一句空話,也不是一句自誇之詞,而是真正的相形宜章。

縱觀中國文化史,這樣的書院真是“獨此一家”,它集天道、地脈、人緣、文氣於一體,樹人無數,興盛千年,這是中國文化的幸事,也是湘南人的幸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恰是因為這座書院或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和力量,湘南人的“興邦人傑”才會如此密集,這般茂盛。 反過來又是因為這一點,書院門的楹聯,才可以懸掛得這般端正這般大方。

“生不逢時,奈何奈何。”嶽麓書院再次迎來了盛會,但卻不在如往日一般,開明,解放,完全是一群利益家,在為自己盤算的會議,算不上所謂的論討,因為這隻是一家之言而已。

一旁的一個中年人看著眼前的嶽麓書院,看著那副楹聯深深的低下了頭,他的嘴上隻是連連的感慨與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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