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惡鬼做交易嗎？”裴馨寧問。
畢竟以人類的能力來看，要真正的駕馭惡鬼還是有極大的難度的，一個弄不好就不僅僅是丟掉性命那麼簡單了，或許會代替它成為惡鬼繼續生存下去。
以這樣的姿態進入冥界會接受什麼樣的判罰，光是想象就足夠讓人從內心深處感到戰栗。
作為死神，她也算有一部分的審判權，但通常她都是把鬼魂交給審判者了事，那些鬼魂該去那裏，用不到她操心。
唯一的一次見到真正的地獄的場麵讓她留下了這樣的感慨：身體上的痛苦遠不如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絕望。
“對，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交易內容，但是能讓惡鬼那樣幫他們，恐怕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況且這次我們雖然抓住了其中的一個，從他們的反映上來看，即使十分著急卻也沒有到慌不擇路的地步，這或許也說明了這樣的損失他們還算可以接受。”
當然，可以接受並不代表會認下，而這段時間他們會派人過來，還不知道想要做什麼。
段文殊的意思其他兩個人都能明白。
“我記得他們家的人口並不算多。”段珩突然開口。
“對。”段文殊點頭應道。
段家的老宅的人也並不多，然而這是因為一些分支都不在老宅繼續住下去了的關係。而且不做這個行業的人通常是不會繼續在那裏住下去的。
如果不願跟鬼打交道，那麼離開老宅才是更加安全的做法。
“不過……”段文殊繼續說道：“既然他們會偷偷摸摸地做著這些破壞規矩的事，那誰知道他們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小心思呢？比如說隱瞞一些家裏的人才之類的。”
這樣的事情在這個行業的比試裏是存在的，找個機會一鳴驚人也算是幫家族掙下了名聲。
“等等……那邊！”一直沒有開口的裴馨寧突然指了指窗外的一個方向。
因為一直在說話，會不自覺地分散一部分的注意力。
“怎麼了？”
“那是……”
兩個人聽到了她的聲音，段文殊連忙靠邊停車，然後三個人下了車，跟著裴馨寧來到了剛剛從車窗那裏一閃而過的小巷子處。
說是小巷子，其實就是兩棟高樓之間留下的縫隙罷了。
原本還算幹淨的街道，在小巷子映入眼簾的那一刹那，周圍的氣氛驟變。
原因無他，那個狹小的地方擠著無數的鬼魂，那種擁擠程度絲毫不遜於在上下班高峰時期的地鐵。那個在普通人眼中空無一人的巷子在他們三個人的眼裏已經沒辦法在擠下哪怕一個人了。
“這些鬼魂……像是被困住了？”段珩皺了皺眉，因為那一道類似分水嶺一樣的存在實在太過明顯。
在它們擁擠的地方的一步之外便沒有任何一個鬼魂存在，而外麵路過的鬼魂就算是經過也仿佛什麼都沒有看到一般。
若不是裴馨寧突然看向這個方向的那一眼，或許她也會忽略了這裏。
原因無他，這必定是被故意跟外界隔絕開的地方，目的不用想，必然是為了隱藏這裏，若不是認真查找，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