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魚笑心中一鎮,疆域的蠱毒,誰要害柳姨。疆域,疆域,一瞬間的激靈,她想到了那個神神叨叨的大巫。大巫雖然已經死了,可是她的女兒還活著啊,之前排查眾人的時候,居然漏掉了這個人!
除了這個人,魚笑不知道誰會有這麼恨她,不惜用如此惡毒的手段。也隻有這一直傳承至今的巫醫,有可能擁有疆域的蠱毒。
柳姨的症狀越發明顯,居然有時候會昏迷了,許是這微弱的氣血已經無法支撐身體運作了。今晨,柳姨醒了過來,坐了起來,看著安慰著許致遠的魚笑,阿笑瘦了好多她心疼不已的說道,“阿笑別擔心,姨沒事!”
說完柳姨就開始做針線,魚笑曾經阻止過,可是這樣的阻止,確讓柳姨的臉上流露出一種哀傷,魚笑所幸就隨她了。
柳姨卻越發的積極了,隻要有空餘的時間都在做針線,也不知道哪裏有這麼多衣物要做,哪裏有這麼鞋墊要納!
中毒的事,魚笑是瞞著柳姨的,不想讓她太過焦慮。就像許多癌症病人,醫生和家屬總是會撒下善意的謊言。可魚笑不知道,柳姨當初也在京都待過,柳姨不是沒見過世麵的村婦這般好騙。
柳姨還是往常一樣溫和柔順,阿笑不說,那她就當做不知道吧!
“阿笑,你要好好吃飯的,最近都瘦了許多,我一會兒就去給你做些好吃的……”
魚笑眼神越加深邃!看著柳姨明明說著話,似乎立馬就困了,緩緩的閉上眼睛。
“柳姨,睡吧,會好起來的。”
柳曼瓔知道自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其實每一個病重之人,就算旁人不說,她自己也是知道的,感受著體內生命的流失,器官的衰竭,是很難忍受的一件事。
柳曼瓔並不擔心她的身體,她隻是擔心阿笑,隻是不放心阿笑。隻是擔心自己死了,不能親眼看著阿笑健康幸福的長大,怎麼能安心。
……
看著柳姨睡下,魚笑想到之前一直被她忽略的許靜月,其實她並不確定,可是寧可抓錯,也不能漏過,畢竟這關係到柳姨的生命啊!
“阿大,讓幾個人去把許靜月給我帶來!要快!”出了柳姨房門的魚笑飛快的吩咐到,或許這是解毒最後的機會了。
阿大帶了好些人去,去的時候,許靜月正在挨打,好像是二賴子的衣服破了,許靜月沒有補好!
“你這臭娘兒,一天遊手好閑,這點事都做不好!”
“他媽的還敢瞪我,老子打死你!”
許靜月毫無反抗之力,隻能盡力的抱住頭,這樣的毒打早已成了家常便飯,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這時阿大伸手攔住了二賴子揮下的拳頭!許靜月發現這密集的拳腳突然頓住,慢慢的抬頭一看,一個高大的男子伸手攔住了二賴子,這人長得強壯威武,麵目端正,這人像天神下凡一樣救了她!
許靜月心中微微開心,剛想說話,阿大卻先開口說話了。
“二賴子,我們小姐要見這女人!”阿大理直氣壯的說道,隨手丟給二賴子一貫銅錢。
許靜月一時之間臉色比挨了一頓打還要蒼白無力!這個村子裏,能讓人叫小姐的,也隻有那個該死的魚笑,原來並沒有人來救她,這人是要帶她去更深的地獄。心中不由得暗想,難道魚笑知道那件事了嗎?
“好好好,這女人你帶去,省的老子見了心煩!”二賴子搓了搓手,接過銅錢數了起來,哪裏還會管這個被他打得半死的女人,在說了對方可是那魚笑,反正他也反抗不了對方,眼下還有錢拿呢,自然樂得直點頭!
許靜月毫無意外的被阿大帶到了魚笑的麵前,看著魚笑依然像當初一樣,美好漂亮,就像一個不染塵世的孩子,而她早已被踩到了泥濘裏,可曾幾何時,她也是高高在上嬌生慣養的公主!內心的嫉妒快要讓她發狂!
許靜月心中恨意更甚,惡狠狠的盯著魚笑的臉,似乎是看能不能盯出兩個窟窿來!看著魚笑一直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她,許靜月忍不住先開口道。
“魚笑,你發神經嗎?抓我來做什麼?”
許靜月一臉憤怒,她可不相信,魚笑能查到柳曼瓔的毒是她下的,當初這事她可是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魚笑還是不說話,隻是打量著許靜月,似乎那犀利的目光要穿透許靜月的身體,直視她內心藏著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