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知道她砍錯了人?那天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沒笨到完全沒腦子,知道不能光聽這小鬼頭一麵之辭,總覺得她好像有意無意地在誤導我什麼。
女娃頭果然可疑地頓滯了幾秒,才再次嘀咕:“那天晚上睡覺之前,我有幫九傾哥哥從我媽那裏偷到去南城祖墓的啟咒符,所以時間發生時,九傾哥哥並沒在南城家宅子裏……”
我心頭頓時湧起太多疑問,剛想問她九傾到底有沒有去南城祖墓,卻聽頭頂上又響起震天慟地的隆隆聲。
應該是時間到了,天花板的八角溝壑開始彌合,八條斷了的麻繩被嗖嗖地收了上去,隻是麻繩另頭的屍身們都被我斬落在地,不能隨之收上去。
看來這局精密的機關算是被我徹底破壞了。
抹一把汗,我猛然想起丌官素菁嘴裏的“一個時辰”的限製,就慌了腳。
什麼時候不好聊非得站在這裏聊啊?!左右胳膊下各挾起一隻祭魂罐,立馬往天花板的破洞下跑,現在最麻煩的事就是怎麼上去了。
得帶出去兩隻罐子,根本沒辦法再來玩個“撐杆跳”啊?!
“笨啊,不會扔上去嗎?!”感知到我手忙腳亂的女娃頭不知好歹地又出主意。
“特麼碎了怎麼辦?”我衝她吼。
“笨死了,就不能裹住毯子往上扔啊?!”女娃頭的腦筋還是動得很快的。
尼瑪確實有智商差距這麼一說……我黑線,手忙腳亂腦袋變漿糊,早就忘了地板上還有幾塊華麗的絨毯可用。
把瓷罐們扔祭廳地板後,我反複念叨著體育課上學到的撐杆跳技巧,拽住幽刹鉤鐮來了一次拚盡全力的“信仰之躍”。
“叭嗒”像條被鉤上的大白魚一樣躥出破洞,重重地摔在祭廳冷硬的大理石地板,疼得我差點暈厥過去。
時間應該剩下不多了,連忙拎起倆罐子就往影牆後麵的大門衝過去,邊跑邊大叫。
“丌官素菁,快開門,我找到了!快開門啊!”
勝利之聲有著氣吞山河之勢,隨著幾聲劇烈的“咣咣咣”震響,影牆背後的八扇雕花大木門竟齊唰唰地洞開。
剛想順勢奔跑出門,卻被一股強勁的陰寒狂風堵在門檻內。如同無數冰針穿透皮囊,劇烈的疼痛使我忍不住扔了手裏的瓷罐,蜷起身體抱頭自護。
幸好,這股妖風沒吹多久,就十幾秒鍾就平息了下來。
我連忙跳起身去找倆罐子,兩隻都不見了,包括裝著女娃頭的那隻!
抬眸向場中望去,丌官素菁也沒有蹤影,場地上空寂如初,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我不得不懵逼:靠,這是怎麼回事?!
“丌官素菁,快出來!祭魂罐我找到了,你該兌現承諾送我回去!”
慢慢步入場中,我邊走邊四下尋找,忍不住高聲大喊。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裏幽然升起,惶恐也隨之而來。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丌官素菁不進祭廳,大有可能是她根本就無法進入。她要我找的可能也並不隻是裝有一半陽魂的祭魂罐,更有可能是當了漏網之魚的女娃陰魂。
她應該本就知道那徐姓女娃的魂被封在頭顱裏,而並未跟其他人一樣散去。
我亂七八糟地思來想去,可怎麼想也不明白她突然搶走兩隻罐子把我扔在這裏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