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幾聲震響後,背後的八大扇雕花木門轟然關閉。
我愣忡地站在偌大的南城祠堂場地上,亂糟糟地琢磨下一步該怎麼辦。或許得馬上回南城六坤的公寓,可我完全不知道他家的具體地址啊,再說了怎麼獨自走出這荒山野嶺的封門村?
三更半夜地爬山路不被狼叼走才怪呢!
可能我的焦急感天動地了,隨著幾簇火光晃動在院門外,嚴厲的嗬問聲憑地炸響。
“什麼人?!出來!”
是警察麼?!
我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害怕。百年前的亂世執法者可不是二十一世紀可愛可親的警察蜀黍。
他們是亂世造就的流氓,可以隨便開槍崩人的合法惡棍。
“蹲下,趴地上!”
命令接踵而止,我知道自己最好立馬聽話,別露出一丁點反抗的念頭。
門外衝進來至少一隊的製服男,個個持槍。
火把的光線明滅不定,分不清這些男人是警察還是軍隊的範疇,他們的製服上並沒有警標也不見肩章。
有一個明顯是領頭的瘦高個中年男慢吞吞地踱步過來,筆挺的站到我跟前。
空氣中的油煙硫黃味很濃,不用轉頭也能知道至少有十柄槍抵在我的身上。
這已經不是單純流點冷汗的恐怖壓力了,對於被這麼多槍頂著,無頭屍身啊會說話的女娃頭之類簡直太小兒科。
領頭者打量我,就像打量一隻可以被任意宰割的豬。
他單膝屈下蹲在我麵前,用馬鞭柄粗暴地勾起我的下巴。這個電影中常見的調戲良家婦女的動作讓我有點冒火氣了。
這可不是拍戲,對方也不是同行演員,動作帶來侮辱感濃得讓我有點想伸腿踹他了。
在火把光線的襯映下,這男人的臉倒是長得還算不錯,頂多是三十出頭吧,五官端正有棱有角,鼻下還留著一小撮齊整的八字胡。
可能這時期還沒流行用肩章,我還是吃不準他是個軍官還是警官。
“你是什麼人?”他開口了,聲音也挺好聽,醇厚深沉像低音炮。
難道臉長得好看的男人一定會標配一幅好嗓子?嗯,就像南城九傾。
但轉而想到耄將那個怪胎,我馬上把這個念頭給打消了。
“說話!”這家夥粗暴地戳了戳我的下巴,將我硬生生地從歪樓狀態裏戳出來。
“討飯的想偷點東西罷了,可是沒偷到什麼。”我冷靜地誆他,“不信你們可以搜。”
“討飯的?”他冷笑,犀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溜轉了一圈。
我心跳如鼓。可能按民國的生活標準,莫莉給我買的這身衣衫應該不是一個討飯女娃能穿得到的。
“衣服是偷的……”我硬起頭皮進行補充說明,順便又想把丌官素菁的十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
這家夥傲嬌地點了點頭,又用馬鞭柄拍了拍我的臉,回頭跟手下吩咐。
“帶回營裏去!”然後站起身,兀自向那八扇雕花木門走去。
營?!靠,這家夥是軍官!
這下真的要被嚇尿了,曆史學得再渣我也知道百年前的軍人等同於惡霸,這個“帶回營裏去”比“帶回警局”的含義可是天差地別。
腦洞裏一溜串地晃過什麼“軍X”啊“XX婦”啊“輪XX”之類的可怕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