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身於暗處的軒轅玨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甚至已經嗅到了一股難以避免的血腥味兒。

忽然想起昨夜崔文蕭離開時撂下的那番話,她說,她會最後再送自己一份大禮,那所謂的“大禮”莫非便是這個嗎?

軒轅玨遙遙望了一眼襄陽城外被挾持束縛著的襄陽王妃,她的身上沒有看到任何一絲恐懼,仿佛是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她顯得愈加沉著冷靜。

而再看身畔的襄陽王司徒越,似乎就沒那麼好了。

在這二人之間,明顯司徒越更為在乎他的王妃。

先是軒轅玨將天一門引向了軒轅明,後又將司徒雷的安危拋給了軒轅明,如今又叫司徒越眼看著自己深愛的王妃受此折辱,他若還能鎮定自若,也就對不住他“北境之鷹”的名號了。

風雪中,司徒越的拳頭泛著駭人的紅。

“王爺,我們殺出去,與那小太子一決高下!”身側,許將軍慫恿道。

司徒越心中似乎還有什麼不可明說的顧慮,見司徒越猶豫,許將軍又道:“王爺,這樣惡劣的天氣,怕是王妃的身子受不住啊!”

像是衝出了最後的一道心理掙紮似的,司徒越猛地揮袍,厲聲道:“掛旗,迎戰!”

然而,當城中掛起戰旗時,城外軍營中,軒轅明卻顯得有些心神難安。

“軍師,咱們真的有把握嗎?”軒轅明拉著柴灰的手,激動中又帶著滿滿的緊張,這一旦開戰,若是順利,即代表他軒轅明將揚名立萬,從此地位穩健,再無人撼動,若是有個閃失……他將一敗塗地。

柴灰抱著暖爐,來回踱了兩步,回道:“殿下放心,咱們手裏不是還捏著那隻籌碼嗎?隻要他司徒越的王妃在咱們手上一日,他便必定會受殿下您的牽製,到時候,殿下您讓他伏地,他豈有反抗之禮?除非,他不在乎他王妃的生死了!”

“有理!”軒轅明點頭,“還是軍師說得有理!”軒轅明轉過身去坐了下來,麵前放著的正是一張完整的北境地形圖,這地形圖一直擱置在他手上,他卻從來都沒能有心思認真研究過。便是如今,戰事一觸即發,麵臨兩軍對壘的緊要時刻,他依舊沒有那份心思。

“對了,軍師,你是怎麼將那襄陽王妃給綁來的?她不是好端端的在襄陽王府裏呆著嗎?怎麼才一夜功夫,便跑到你手上來了?”對此,軒轅明十分疑惑,柴灰的本事是否太大了些?

然而,柴灰並沒有要同軒轅明解釋清楚的意思,“殿下,小臣自然有小臣的主意,殿下隻需要知道,小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您就夠了!”

“軍師待本宮的好,本宮自然時時銘刻在心!”柴灰不願說,軒轅明也便沒有再細問,殿外,幾名小將軍請見,軒轅明命人將他們領了進來,他們一臉嚴肅的樣子反倒叫軒轅明十分不悅。

“殿下,如今襄陽城中正在搖旗點兵,我等當如何應戰還請殿下拿個主意!”其中一名小將上前一步拱手道。

軒轅明不耐煩地扶了扶額頭,側首問柴灰:“軍師,咱們多少人?”

“五萬先頭,還有十萬援軍殿後!”柴灰回道。

“那就是十五萬咯?”軒轅明道,“他區區一個小小襄陽城,我十五萬精兵還踏不平他嗎?”軒轅明越說越囂張,“由他們吼破喉嚨,本宮應戰便是!”說著軒轅明指了指底下一眾小將,“你們下去整軍,隨時跟著本宮殺進城去!”

軒轅明對北境的地勢情形一知半解,更不知道司徒越手上到底藏著多少實力,但卻沒來由有一股強大的“自信”支撐著他,日益膨`脹著他那顆求勝的心。

此時的襄陽城中,顯得有些肅穆,外頭風雪不斷,司徒越一身厚重的鎧甲佇立於眾將之前,而軒轅玨此時也適時地換上了一套軍裝。

眾將麵前,司徒越望著軒轅玨,道:“都說景王用兵如神,你我早已滴血為盟,今日我襄陽王府受辱,景王可還當袖手旁觀麼?”

軒轅玨輕笑著撫了撫身上那厚重的鎧甲,“你我既已為盟,我自然全力助你!”

“那好!”司徒越雄渾的聲音被這風雪扯得有些破碎,“今日`本王的王妃受困,還望景王以我王妃的安危為先,全力保住她……”司徒越深望著軒轅玨,伸手握住軒轅玨的右手,緩緩舉起,似是要在眾將麵前表出一副態度似的。

然而,司徒越手上至少十萬精兵,卻隻許給了軒轅玨三千,並要求軒轅玨以這三千人馬同太子軒轅明對峙,一來試探軒轅明的實力,二來還要救出他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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