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帶著一群黑壓壓的衛兵裏三層外三層地將整個大堂包圍著,水泄不通,他從衛兵中走了出來,看著一臉防備的謝晚晴大聲地笑道:“哈哈哈!景王妃沒想到我們那麼快又見麵了。”
話雖說的熟稔,但是司徒雷的那雙眼睛裏布滿了陰狠,一個箭步來到謝晚晴的身前,抬手便纏上她的脖頸,狠狠的捏住:“沒想到吧!如今你又落在了我的手裏,你說本世子該怎麼懲罰你呢!”
被司徒雷這麼猝不及防的掐住脖子,謝晚晴一口氣沒有及時吞咽下去,隔在喉嚨之間上下不的,難受的咳了起來。
謝晚晴臉上勾勒出一抹諷色,說道:“世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想到,世子竟然會一而再地用這種卑劣的手段,著實是體現了世子不凡的謀略。”
話裏話外具是嘲諷的意味,隻要不蠢,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司徒雷的眼裏閃過殺機,隨即像是想到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反常態收起了憤恨的表情,心情頗好地放開了謝晚晴,謝晚晴立即向後退了幾步,遠離了他。
“其實本世子該可憐你才是,明知道被自己的好姐妹算計了,竟也癡癡地趕來送死,真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太重情。”司徒雷一副搖頭歎氣的模樣,乍看之下還真有幾分憐憫之色。
謝晚晴卻嗤笑了一聲。
謝子安早就告誡過她此番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她也做好了一去不回的準備,但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的是,崔文蕭並沒有死。加之司徒雷的這一番話,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這其實就是崔文蕭和司徒雷聯手設下的陷阱。
謝晚晴冰冷的說道:“哦?原來世子也是會有心同情一個人,我還以為世子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景王妃,你都淪落到這種地步竟還敢和本世子高談什麼人心!”司徒雷不怒反倒是嗤笑了一聲,繼而說道:“若你是一個聰明人也就罷了,可惜你實在是愚蠢至極,不然也不會讓自己陷入如今的局麵。你以為隻要對崔文蕭和軒轅鈺真心相付就能得到他們的重視?本世子也不怕告訴你,最終你隻不過會成為他們利用的棋子罷了。”
司徒雷字字直震入了謝晚晴的心肺,臉色瞬間白了下來:“這不過是你妄加揣測罷了!你以為我會受你的挑撥?”
“不急,本世子又怎麼舍得讓你不經曆這精彩的一幕呢!”謝晚晴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司徒雷大聲吩咐了一句:“來人,去把世子妃請上來。”
崔文蕭早早就候在了外頭,大堂內的動靜她聽的一清二楚。心裏頓時有些慌亂,但僅是一個呼吸間她又鎮靜了下來,臉上閃過一抹苦笑。
她早就知道司徒雷定然不會放過她的,但是沒想到司徒雷這般殘忍,竟真的讓她同謝晚晴當麵對峙。她和謝晚晴之間原本就心存芥蒂,如今一來她們的姐妹情份卻也是要消失殆盡了。
崔文蕭此時此刻很想落淚,卻生生地忍了下來勾出一抹微笑。
曾幾何時她亦是討厭這樣帶著笑容的人,如今她竟也學會了這般的笑著。原來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和晚兒之間的關係早就物是人非了。
但……這些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要怪,隻能怪命。
“世子妃,世子請你進去。”衛兵跑到她的麵前,言語之間聽不出多少恭敬。
崔文蕭淡淡地收起了眼底的苦澀,絲毫不在意地看了那衛兵一眼,繞過那名衛兵便緩緩地朝大堂裏頭走去,臉上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任誰也看不出她這表情之下的滿目蒼夷。
就連她走進大堂時,謝晚晴也差點認不出她來。
此時的崔文蕭看著比之前似乎又消瘦了幾分,一身紫色清逸雲錦穿在她的身上就如同是套上去的一般,空蕩蕩的沒有一絲肉感,臉色蒼白如同深夜遊蕩的女鬼一般,雖淺淺的抹上了胭脂,卻也擋不住她身上一股蒼涼的氣息撲麵而來。
謝晚晴心中一痛,很想衝上去將崔文蕭擁住。她的文蕭,自小就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苦,竟生生地被司徒雷這隻畜生折磨成這副模樣。
對上司徒雷,謝晚晴的眼神愈加的憤恨,真恨不得撲上去咬碎他的骨頭。
“文蕭參見世子。”崔文蕭不卑不亢地對司徒雷行了個禮,轉而麵向謝晚晴,將謝晚晴臉上所有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裏,福身竟也規矩地行了個禮,說道,“見過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