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些謝晚晴又怎麼會在乎?
謝晚晴現在的腦子裏浮現的都是昨日謝子安對她說的那些話。司徒雷對崔文蕭不好,在襄陽王府的日子裏並不好過。
在那樣重視權勢地位、充滿貪婪欲望的地方,文蕭又怎麼會好過?
謝晚晴心痛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沾滿了她的臉。即使她沒有刻意詢問她也知道,崔文蕭是那樣溫婉的女子,因著她的關係,司徒雷定然不會善待於她,否則亦不會……
良久,謝晚晴才倏的睜開眼睛,眼睛已經恢複了清明,甚至染上了濃烈的恨意。冷靜地拂下謝子安拖住她的手,堅定的說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此刻,她已經完全沒有傷心欲絕之色,隻是平靜的說道:“哥哥,你知道,你是攔不住我的。我要去將文蕭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即便……即便是帶不出來,我亦要帶著司徒雷一齊下阿鼻地獄,讓他跪在文蕭的麵前,向文蕭謝罪。”
“那我呢!晚兒,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出了事,我該如何向九泉之下的母親謝罪!”謝子安此刻覺得萬分難以抉擇的很,一邊是已去的崔文蕭,一邊是固執的謝晚晴。
“此番若真一去不回,那也隻能是命。”說罷,謝晚晴轉身便徑直朝門口走去,“我知道哥哥的顧慮,亦知道司徒雷會趁此機會對我下手,可我不能不去,哥哥你會理解我的!”
謝子安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是他知道,謝晚晴一旦下定了決心,便不會回頭。此番,他是攔不住的。
素問猶豫地看了眼謝子安,然後趕忙跟在謝晚晴的身後。打水的靈柩見她們要走,就連忙也將手中的盆子扔在地上,也跟在了謝晚晴的身後。
謝子安看著毫不猶豫離去的謝晚晴的背影,眼神黯淡,眉宇間深深地皺了起來,招手將藏在暗處的手下喚了出來,吩咐道:“多派些人手在暗處保護小姐,別讓小姐出事。”
謝晚晴得知崔文蕭的死雖然失控,卻沒失了理智。將悲傷的心情收回,三人便稍作喬裝打扮便悄悄地潛入襄陽城。
襄陽王府早早就掛起了白布,守衛一輪又一輪地在襄陽王府的門前巡邏,躲在暗處的謝晚晴眼帶恨意地看著這襄陽王府。
此時除了在門口巡邏的守衛發出來的聲音,這襄陽王府竟肅靜地聽不到一絲動靜。
一想到崔文蕭就安靜地躺在這王府內宅之中,謝晚晴就恨不得此刻就衝進王府內宅,狠狠地將司徒雷撕成碎片。
“小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素問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問道,隻是眉眼之間充滿了擔憂。
這一路從襄陽城的大街走到這襄陽王府著實太順利了些,加之此時襄陽王府的肅清,素問覺得這簡直就是暴風雨前夕,肅清的滲人。
一向粗枝大條的靈柩像是也察覺到了這種不安的氣氛,不安的說道:“是啊,小姐。我覺得大公子說的對,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要不咱們還是回舊宅子商量下再來吧?”
素問和靈柩說的也不無道理,但是眼看著崔文蕭冷清清地躺在這無情的大宅子裏邊,謝晚晴就無論如何也挪不動步子。
謝晚晴沉下臉對素問和靈柩吩咐道:“你們守在外邊,我一個人進去,如果有什麼動靜的話,你們就逃,去通知大公子。”
“可是小姐……”
“沒有什麼可是的,如今哪怕這襄陽王府是龍潭虎穴,今日我是必定要趟上一趟的。”謝晚晴對她們分析道,“若這真的是陷阱,這司徒雷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們隻需聽我的安排即可。”
素問終歸比靈柩要靈活一些,將她的話在心中轉了一圈之後,無比擔憂的說道:“那小姐你要保護自己,我和靈柩在這裏等你。”
三人商量好之後,謝晚晴趁著王府外的守衛們巡邏過,快速的潛入了襄陽王府的內宅,沿路走來都掛滿了白布,她看在心裏又是一痛,很快就找到了放棺木的大堂。
謝晚晴撫摸著棺蓋,無聲地流下淚來,悲痛道:“文蕭,這般冷血無情的地方,我早知是不適合你的,你便也這樣走了,都怪我來晚了,文蕭……”
說著,謝晚晴便要動手推開棺蓋想要將崔文蕭從棺木裏帶出來,就在她打開棺蓋之後,她心中一個“咯噔”。
棺木裏哪裏有崔文蕭的半分影子?
謝晚晴立即意識到,這果然就是司徒雷的一個圈套。
這般想著,身子早已做出了逃跑的動作,但是此時內宅已經湧進了衛兵,生生地將她的步伐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