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一個字，於馬柱而言重若千鈞。
不吃？不吃齊王能讓他立刻就去死。
終於，馬柱眼睛一閉，嚼都不嚼地囫圇咽了下去，手再脖子那裏接連敲打，被噎了個夠嗆。
終於咽下去了，才鬆下一口氣，麵上掛了諂媚的笑容看向齊王，“殿下，小人吃了，這……”
齊王的表情沒變，隨手指了下門外，道：“扔出去。”
明顯是對侍衛說的。
侍衛領命把馬柱給拖了出去，這一次馬柱沒有再掙紮。他明白齊王所謂的扔出去就是不會讓侍衛殺了他，他安了心，由著侍衛把他給扔出了門外。
馬柱在門外不敢亂走，他可記得說要做齊王的狗，誰知道齊王會不會忽然想起來讓他去做什麼事。被他吃下去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聽說很多大人物都喜歡用一種毒藥控製人，不定期服用解藥就會死，他會不會吃的就是那種毒藥？
各種猜測使馬柱不敢離開屋子太遠，腳步淩亂地踱著，眼神時不時瞄一下緊閉的房門。
而屋內，齊王閉著眼冷冷道：“誰去給他收屍？”
話音一落，屋內落針可聞。
看來齊王還是沒打算饒了馬柱的性命。
眾人聞言反而覺得，齊王這樣做才是正常的，這才是齊王會做出來的事。
饒了一個泄密者的命什麼的，齊王不可能做得出。
“殿下不打算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站在最前方的一個人躬身問道。
齊王哼了一聲，“他？能從他口中問出來的，除了謊話，就是一無是處的廢話。”
馬柱這種小人，齊王見得多也了解的多，他們可以利用，但不能信。
最後麵的兩個人看了眼外麵，他們順著窗子的縫隙，正好可以看見不安地來回踱步的馬柱，心中亦是輕蔑。此等小人，他們從來都是不屑與之為伍的。
像馬柱那樣磕頭向齊王求饒的作為，他們想都不會想。盡管同樣怕死，骨子裏總有那麼幾分傲氣在。
最開始說話那人又忍不住道：“剛才殿下讓他吃的是什麼？”
被問的那個悄悄向齊王的方向看了眼，見齊王還在和為首那人說話，於是道：“約莫是以前方先生留下來的東西。”
“方先生留下來的？”那人疑惑道：“方先生還有這種東西？”
方天回可是正經士族，雖然是偏到不能再偏的旁支，可如何就會給齊王送毒藥了？
就知道他會這麼問，被問的人答道：“其實不算是毒藥，是毒果。”
方天回身為方家旁支，不受嫡係待見了幾十年，小時候在山裏到處找東西吃亦是常事。毒果，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
“據說那毒果是方先生上次在撫遠看到的，本意給殿下看個樂子，誰知道……”話音頓住，話外的意思大家都懂。
因為方天回已經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