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柱和眾人憋在心裏不敢言的真話齊王都清楚,更心知肚明他們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心底便是冷笑連連。
連一句真話都不敢講,無怪他們隻能治於人。
齊王不屑與馬柱爭辯那些,漠然道:“你沒有不敢,你的膽子大得很。”
馬柱早就準備好的一籮筐服軟的話,剛張開嘴還沒倒出來,又聽見齊王道:“孤很想看看你的膽子到底能大到什麼地步。”
……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的言語讓馬柱一愣,他沒懂齊王的意思,不過接下來侍衛的動作他卻是懂的。
兩個侍衛齊身而上,叉起馬柱就往外拖去。
馬柱急了,他本意是想求饒服軟,讓齊王能留他一條生路,讓他當齊王的一條狗也行!
總之他不想死!
“殿下!殿下饒命!”馬柱此時感覺不到了疼痛一般與侍衛拉扯著不想出門,奮力回頭扯著嗓子喊:“小人知錯,都是小人的錯!求殿下饒小人一命!”
圍觀的罰站之人們不免咋舌,馬柱膽敢泄露消息給朝廷害得齊王落入如今這般田地,他怎麼以為齊王還會饒了他?
人大概在落入絕境時總會有超乎尋常的力量爆發,馬柱被折磨、又餓又渴了那麼多天,竟真的從侍衛手中掙紮出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額頭結結實實地磕在地上,聲聲頭骨和皮肉撞擊地麵的鈍響在屋子裏響起。
“小人就是殿下的一條狗,可以為殿下做任何事!小人完全是受人蠱惑,才會做出那等錯事!”馬柱的額頭很快磕出了血,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停,“求殿下饒了小人的性命!”
齊王垂眸冷冷看著跪在他麵前磕頭的馬柱,伺候齊王的人被馬柱這突然的一磕給驚了一下,扶在齊王背後的手不小心重了點力道,被齊王一瞥,差點和馬柱一起跪下去。
馬柱因為雙臂被綁在身後,跪地磕頭的時候身體都不那麼穩,幾次都要倒向一邊,最後又生生被他扭了回來。他一邊磕頭一邊膝行向前,他分明聽見了身後侍衛踏步而來的聲音。
他會被帶出去!
然後會死!
他無論如何都不想死!
當初會接受別人的收買就是為了活下去,如今他為了性命,倒向齊王再正常不過。
齊王忽地抬手止住了侍衛前來抓馬柱的動作,“你說要做孤的狗?”
馬柱聞言,磕頭的動作頓住,眼中放出光來,連連點頭道:“是!小人就是殿下的狗!願為殿下效勞!”
齊王不知從袖子裏拿了個什麼出來,扔到了馬柱麵前,“那就吃了它。”
馬柱低頭一看,那是個淺紅色的東西,看不出是什麼,圓圓的,大小和栗子差不多。
有些東西看起來人畜無害,可很可能會要人命,更何況是吃進去的東西。馬柱遲疑了片刻,他惜命,真的害怕任何會要了他命的事情。
齊王冷冷一笑,看向他身後的侍衛。侍衛手中的刀“嗆啷”出鞘隔斷了綁住馬柱手臂的麻繩,冰涼刀刃蹭過手臂的觸感嚇得馬柱一邊發抖一邊伸出手去夠那個東西。他猶猶豫豫地將其舉到麵前,端詳了半天亦看不出究竟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