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仇恨的種子(2 / 2)

“哦?那圖墨今天還真是有福了呢。”司徒圖墨笑著說道,可那漆黑的眸子裏卻不見任何喜色。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槿回想著。

“哈哈,”槿爽朗的笑聲在廳內回蕩,想起那式微似乎也說過這話呢,“太子若不嫌棄,不如我們出去喝如何?槿覺得今夜月色不錯,正適合把酒邀明月呢。”槿麵如春風,眼裏都是滿滿的笑意。

“好啊,圖墨也覺得屋內悶的很。”司徒圖墨笑著回道,身子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先生先請!”他站在槿身後,謙讓著退後兩步。

槿似是很愉快,“太子既然如此謙遜,那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當真邁著步子,一手拿著酒壺,率先走出門去。

司徒圖墨勾起嘴角,笑的魅惑眾生,雙手背於身後尾隨著槿走了出去。

外麵月色卻如槿所言,雖還隻是十四,明日才是十五,可今夜的月色也是極好的,清冷柔和的月光灑下一片光輝,將整個院子籠罩在一片朦朧中,空氣中花香四溢,深吸一口,沁人心脾。

八角涼亭中,兩個同樣絕美的男子舉起酒杯,笑得自然而親近。

“圖墨先敬先生一杯,感謝先生多年來的教誨。”司徒圖墨端起斟得滿滿的酒杯,仰頭喝下。

“哈哈,這麼多年了,難得太子還惦記著我這山間草民啊!”槿欣慰的說著,伸手拿起酒壺想將司徒圖墨空了的酒杯斟滿。還沒碰到他的酒杯就被司徒圖墨接過手去,“圖墨怎敢勞煩先生為我斟酒。”言罷,抬手將自己的酒杯斟滿。

槿眼裏劃過一絲暗色,又快速恢複成那滿滿的溫柔,端起眼前的酒杯,一口灌下,“太子不如在我這陋室小住幾日如何?我們師徒倆可是有一千年沒見過了吧。”槿笑著說道,看著司徒圖墨將自己的酒杯斟滿。

“不了,近日朝中事務繁多,儲君年幼,圖墨明日就要趕回國都了。”司徒圖墨嘴裏雖說著,眼睛卻是望著天上的明月,聲音有些飄忽,聽得不真切,“今日路過此地,於是想著先生也在此地隱居,特來探望下。”

槿也隨著抬起頭,望著掛在暗夜中的那輪明月,歎息一聲,聲音依舊柔柔的,像股春風擦過,輕柔舒服,“這幾年還是那樣嗎?不是說已經尋到鎮魂玉了嗎?”

聞言司徒圖墨身體一怔,那不見任何情緒的眼眸裏滿是傷痛,全身僵硬著,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又拿起酒壺將杯子重新斟滿,再次仰頭飲盡,如此反複,直到壺中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液。

槿無奈的搖搖頭,“到底是怎麼了,為師或許能助你一把呢。”隻有每當司徒圖墨沉淪的時候,槿才會擺出一副“我是你師傅”的姿態,將他從黑暗中一次次拉回。

司徒圖墨搖搖頭,眼裏已恢複了平靜,“多謝先生,不過圖墨自己能處理好。”

他的確是尋到了那“鎮魂玉”,可是,若想得到那鎮魂玉,怕真要花一番功夫了。

“也罷。”槿笑著說道,不再強求,將兩人的酒杯收起,掂量著酒壺,麵上無比的心疼,他珍藏了兩千年的桃花釀啊,就這麼被司徒圖墨牛飲了,真是浪費了,早知道就不拉他來飲酒了。

“公子”阿諾走進亭子。

“房間準備好了?”槿看著阿諾問道。

“嗯,已經按公子的吩咐整理好了。”阿諾笑著說道。

“夜色已晚,太子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還得趕路呢。”槿將手中的兩個白瓷酒杯和酒壺揣在懷裏,站起身來走出了亭子。

“好的,”司徒圖墨站起身來望著槿消失的背影恭敬的說道。

“奴才為太子引路。”阿諾臉上是少有的嚴肅,正經。他不怕自家公子,卻是怕極了眼前這位太子,他的嗜血可不是傳聞的,他曾親眼見到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