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溪?(1 / 2)

司徒圖墨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跟著阿諾向西廂房走去。夜色已晚,整個院子也格外的安靜,偶有夜風吹過,樹影婆娑,沙沙作響。

穿過長長的走廊,跨過一扇圓拱門,來到一個小院子。司徒圖墨抬眼看見頭頂上寫著“西廂”兩字。

“就是這裏了。”阿諾走在前頭,引著司徒圖墨向最近的第一間房走去。司徒圖墨看到旁邊的那個房間也亮著燈,燈火投在紙窗上,搖曳著。眉頭一擰,卻終是什麼也沒說。

“太子,到了。”阿諾低著頭將房門推開,屋內亮如白晝,各種陳設家具一覽無遺。司徒圖墨注意到屋內的沉香木桌上用個大的蠟台擺放著一顆鵝蛋大小的夜明珠,正散發著柔和的亮光。

“太子,奴才先退下了,如果您有事吩咐就拉床頭的那根紅繩就好。”阿諾指著從屋頂上直懸下來的拇指大小的紅繩。

司徒圖墨隨著他的手指方向掃了眼,垂著眼簾低沉說,“知道了,先退下吧。”

阿諾低頭退下,順手將房門掩上。逃命似的朝院外跑去。

司徒圖墨聽見門外那急促的腳步聲快速地消失了,長長的睫毛扇動了下,那雙漆黑的眼眸裏閃動著莫名的情緒,讓人窒息,似乎能將人就這樣瞬間掩埋。

他閉上眼,再睜開時眼裏卻是一片清明,尋不到一絲其它的情緒。跨步走到床上,脫下墨色的外衣,伸手一甩,衣服正好蓋在那顆夜明珠上,屋內陷入了一片漆黑。

式微雙手緊抓著桶沿,赤裸著從桶內出來,被溫水清洗過的身體呈現出了它最美好的樣子,三千發絲垂在背後,泛著粉紅的肌膚,如絲綢般潤滑,如出生的嬰兒般細嫩。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美麗的鎖骨,豐滿傲挺的胸脯,修長白皙的雙腿,如洛神出水一般美好。

撐著桌子,重重的坐在床上,身體軟得如一灘水,全身無力,看著衣服邊的那瓶玉露膏,不做猶豫的拿起來,塗在身上的各個傷口處,剛塗抹時,又辣又癢,並不是很痛。式微看著胸口處的那停止了流血,卻是皮肉翻起的箭傷,有些猶豫,畢竟這個傷口太過嚴重了些,這個藥物藥性霸道,不知能不能承受呢。

咬咬牙,用食指掏出白色的藥膏,小心的塗抹在傷口處,又辣又癢,式微強忍著不去撓它,不一會兒就是一陣又一陣刺骨的疼痛,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傷口處撕咬著,然後鑽到皮肉裏不停的撕扯,再是深入血肉裏咬到骨頭裏。

式微強忍著,拿起疊得整齊的白色的褻衣,慢慢往身上套,盡量少觸及傷口,可還是會不經意的摩擦到的傷口處,冷汗直冒。

終於一切都弄好了,式微癱軟躺在床上,目無渙散的望著頭頂上的蚊帳,好一陣恍惚。

輕輕拉了幾下床邊懸著的紅繩,抖開旁邊整齊疊放的被子,蓋著身體。

不一會兒門口傳來腳步聲,“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姑娘,你找奴婢?”奴婢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式微眼裏慢慢恢複了生氣,偏過頭,望著房門,撐著身子靠坐在床頭,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蓋住下身。

“姑娘?”門外女婢久久沒聽見開門聲,疑惑的又喊了句。

式微抬起眼,對著房門一揮右手,一陣勁風拍在門上,房門“吱呀”一聲。

女婢見房門不知怎麼就開了條縫隙,聽見有什麼東西從掉在了地上,試著向裏推了下,房門隨之打開。

女婢“咦”的叫了聲,進了房間,腳上碰到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這是什麼?”女婢彎下身子,竟是一塊長方形木頭,這個,好像是門上的吧?

“讓人把水抬出去吧。”式微淡淡的說。

“是”女婢不再想太多,看著式微笑著說,低頭瞥見地上那一團髒兮兮的衣服,抬頭問著式微,“姑娘,這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