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仇恨的種子(1 / 2)

“姑娘,你沒事吧?”門外婢女焦急的問道。

式微擰著秀眉,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撐著桶底讓癱軟的身子坐起來,這一些動作使她疼的齜牙咧嘴,聽見門外聲音,心裏納悶,她不是走了嗎,可不能讓她進來,發泄似的狠狠擰了一把那毛絨絨的尾巴,“啊——”卻疼的一聲悶吼,果真是再怎麼討厭,還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呢。

“姑娘?”敲門聲響起來。

“我沒事!”式微聲音無比的虛弱,卻也足夠門外的女婢聽見。

“真沒事嗎?要不要奴婢進來伺候?”女婢推了推房門,“哐啷哐啷”幾聲,在寂靜的夜裏有些突兀。門被式微從裏麵反鎖了,女婢推了幾次也就放棄了,心裏隻道這位式微姑娘性子冷,似乎不太願意與人相處,如今,她既已經說了沒事,怕也真是無事吧。

“那奴婢就告退了,”女婢走了兩步,還是不太放心的走回門前囑咐說,“姑娘若有事吩咐就拉動您床前的那根紅繩,奴婢就會趕過來的。”

式微抬頭的確看見了床頭懸著一個拇指粗的紅繩,尋著繩子向上望去,隻見那繩子一直延伸到房頂上的角落處,然後就沒了蹤跡。

“嗯。”式微淡淡回道。

“那奴婢就告退了,”雖然知道裏麵的姑娘看不見,女婢還是恭敬的欠了欠身。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式微挽起水澆在胸口處,水流到傷口,就如有萬根細針刺入了血肉,忍不住緊咬著下唇,手指顫抖,冷汗直流,“啪”一滴鮮血滴落早就被染紅的水中,劃開散去。將下唇含入口中,口腔內充滿惡心的血腥味和鐵鏽味。

此刻的傷痛如最好的養料,促進了式微心裏那顆叫做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

今日這一切的傷痛來日定將加倍奉還!

式微突然瘋狂的將水澆在自己身上,任由那些傷痛一次又一次的襲來折磨著自己的神經,被水清洗過的傷口血肉全都往外翻著,從中一次又一次的湧出鮮紅的血液。

本是清亮見底的一桶水,此時卻如同一桶血水,配著水麵上的玫瑰花瓣,分不出究竟是誰紅的更耀眼。端坐在水中的女子雙眼緊閉,蒼白如紙的臉上依舊是冷冷地表情,無波無瀾,似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撼動她那強大的內心。

大廳內

“讓太子久等了,”槿踏入大廳,嘴裏雖這麼說著,腳下的步子卻依舊是不急不緩的。

廳堂正中的紫檀太師椅上,端坐著一個男子,墨色長衣,除了袖口和領口處都用金線繡著花紋,其餘的地方倒是樸素簡單的很。可這些並不影響他那傾城之姿,王者的氣勢。

他那張臉定是上天最驕傲的傑作,黑色垂直的長發被一條墨色綢帶隨意的束在腦後,微微飄拂,白皙光潔的麵龐透著絲絲冷峻,濃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揚起,黑眸子裏看不出任何情緒,像一潭死水,又似一股清泉。英挺的鼻梁下,絕美的唇瓣,泛著迷人的色彩。在他周圍的一切似都因他失去了光彩,隻能淪為背景。

槿看著端坐在太師椅上的男子,那永遠如一潭春水的眸子裏拂過一絲莫名的情緒。

“不知太子深夜造訪,槿未能遠迎,還請太子恕罪!”槿邊將手中的酒壺放在旁邊的木桌上,邊言真意切的說著,眼睛卻始終沒再看那男子一眼。

“先生嚴重了,倒是圖墨突然來訪,打擾了!”坐上的男子正是人界的太子司徒圖墨。

他看著槿手中的酒壺,邪魅一笑,傾國傾城,“先生是想和圖墨痛飲一杯嗎?”說著詢問似的看向槿。

槿一甩長袖,甚是優雅而從容的坐在司徒圖墨的右手邊下方的椅子上,看著坐上那看了一百遍仍覺的驚豔的男子,“是啊,這不,槿可是將我這兒珍藏了兩千年的梨花釀都拿出來了呢。”說著對著司徒圖墨指著手旁的酒壺,麵上很是不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