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我感覺天塌了下來,心裏陣陣發酸,像是被一隻手緊緊地攥著,真疼。
可我又能說什麼呢,順著她的話往下聊唄,聊著聊著,她睡著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抱進臥室,放躺在床上,然後幫她脫襪子,再給她蓋上薄毯,至於衣服我沒敢動,因為夏天穿得少。
看著她熟睡的模樣,要說沒有賊心那我是吹牛逼呢,我兄弟早已經饑渴難耐,但我是真沒有那個賊膽。
在我看來,有些感情是不容褻瀆的,生米煮成熟飯固然有幾率徹底的將她拿下,可一旦這飯煮夾生了,我或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在床頭,我長歎了一口氣,剛轉身準備要去客廳的沙發躺著。
她卻拉了我的衣角一下,然後另一隻手拍了拍她床上空著一半的位置,迷迷糊糊地說:“哥,你幹啥去,睡這兒,我害怕.....”
然後.....然後我就渡過了我活到迄今為止最為煎熬的一個夜晚,一整個晚上,我的內心都在禽獸和理智之間掙紮徘徊,現在想想,當時那個滋味兒,哎呦,或許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第二天的早上,我夢遺了,濕了一片,怕讓她看見,趁她還在懶床我趕緊借故慌忙地逃了。
直到三天後的新生軍訓,我們才再次撞麵,她可能覺得那天喝得有點兒多在一張床上睡覺有些尷尬,顯然有些回避我的意思。
而我則是以為她看到了我褲子濕了一塊,所以也沒好意思去主動打招呼。
那次軍訓是全封閉的,在一個山溝裏的民兵預備役訓練基地。
據說學校沒少花錢,可吃得住得也都是憶苦思甜那一類,一百多人住一個大集體宿舍,床鋪挨著床鋪,到了晚上自然少不了那些荷爾蒙分泌過度的學生嬉笑打鬧,壓根就睡不好覺,對了,更要我命的是那嗆人的臭腳丫子味兒,至今回憶起來還有點兒辣眼睛。
躺我旁邊的關添文似乎看出了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頓時就英雄主義爆棚,就在大家玩鬧得好不痛快時,嗷嘮吼了一嗓子:“都給我消停點兒昂!再jb鬧騰都給你們踹出去!”
立馬,整個宿舍都安靜了,可能全都被嚇懵逼了吧。
我偷偷地捅咕了他一下,噓聲說道:“走,陪我抽根煙去唄。”
關添文一下子竟然愣了,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看著我:“你會抽煙?”
我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拿出一盒還沒拆包的軟長白衝他晃了晃,徑直起身出去了。
他也跟在我身後,出了宿舍,我倆為了找個安全的地方,結果走著走著就去到了公廁。
那個公廁屬於那種左男右女的老式廁所,進去之後一人點了一根,關添文眯縫著小眼看著我:“張浩,沒看出來就你這細胳膊小腿的,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呐。”
我向來不願意把自己過去打得那些架當成什麼光輝曆史講給別人聽,於是我搖了搖頭:“我可沒啥故事,就一學生唄。”
關添文壞笑了兩聲也沒追問,自顧自地猛抽著煙。
就在這時候,女廁所傳來一陣響動,關添文這貨立馬倆眼放光,動作迅捷第扒上牆頭,偷窺起來。
說實在的,我頂煩這種好色的偷窺狂魔,剛想勸他下來,他卻把手機遞給我了,噓聲跟我說:“快,快,照相機幫我打開一下。”
接過手機,我有點兒懵。
那時候滿大街都是諾基亞摩托羅拉一類的手機,彩屏才剛有沒兩天,心說哪個是照相功能啊。
果然,好頓捅咕,我也沒整明白,便不耐煩地把手機還給他。
他接過手機還以為照相功能開了,悄麼聲地把手給伸到了女廁的那一邊兒。
正巧的是,那頭蹲坑的妹子,恰好放了一個屁,“噗~”的一聲拉得老長。
就聽見他那手機裏傳來一聲機械的女音:“您的語音無法識別,請重複!”
幾乎是同一時間,女廁那頭傳來一聲響徹雲霄的驚聲尖叫:“啊~流氓!耍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