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哪裏來的狗在狺狺狂吠?
朱振心情頓時不悅。
老子一路舟車勞頓,淮安行省不組織個歡迎儀式就過分了,你來我門前折騰什麼個勁頭?
真的以為本伯的雁翎刀不鋒利嗎?
正在朱振不悅的時候,就聽到有自己的部下嗬斥道“這位大人,請您嘴巴幹淨一點,這裏是朐縣,乃是伯爺屬地,可不是您的淮安行省,您若是再這般出言不遜,可莫要怪末將對您不客氣!”
朱振這才點點頭,這才有點老子兵的意思麼。
接著更暴躁的聲音傳來,“放肆!你這小兒,是什麼身份?
也敢質疑老夫?
蝦兵土狗一樣的角色,也敢在本大帥麵前放肆,信不信本帥現在斬殺了你?”
“哼!隻會摘桃子的廢物,也敢在本將麵前猖狂?
本將實話告訴你,本將的長官是盱眙縣伯,不是你餘通海,你碰我一下試一試,信不信本將叫你血濺當場!”
“哇呀呀!”
朱振根本不需要看,就知道餘通海現在的情緒多崩潰。
果不其然,接著就聽著餘通海的聲音傳來,“真的是欺人太甚!來人,誰替本平章宰了此獠!”
“誰敢擅闖伯爺屬地,統統給我拿下!”
一陣腳步吵雜,雙方喝叱叫罵,亂成一團。
正堂內的朱振皺眉:“這位狗屁平章撒什麼瘋,誰招惹他了?”
這餘通海好歹也是朱元璋任命的,不到萬不得已,朱振不願意戳破他隻是個紙人的事實。
隻是這廝也太不知道好歹些了吧?
你可是一省平章,堂堂的封疆大吏,名義上淮安行省的最高長官,你出門在外,能不能矜持一些?
要知道朱振之前對待餘通海,不管多麼不滿意,就算是明知道這廝是來摘桃子的,該有的體麵可一點沒少。
而朱振這邊兒開疆拓土回來,一路征塵未洗,正是疲憊的時候,你作為名義上的最高長官,這樣猖獗的登門造訪,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再者說了,那次雨中刺殺的事件餘通海在其中可是扮演了齷蹉的角色,就算朱振沒有證據,可你自己心裏難道就沒有點逼數?
你真的以為你出道早,就了不起了?
這天下豪傑,認得是實力,可不是歲數!楊勳“嘿嘿”一笑,得意道:“那位最近過得相當不順心啊,當初伯爺您可是跟國公麵前打了包票,說是淮安行省不用民部和國公的內庫撥發一文錢,您自力更生,給國公拉出來一支縱橫無敵的水師。
可以說這淮安行省總管府就是您一手支撐起來,現在餘通海摘了桃子坐享其成,怎麼好意思開口跟朝廷要撥款?
他又沒有伯爺你點石成金的本事,口袋空空日子過得艱難,可人吃馬嚼的哪天不得花錢?
要知道,咱們淮安的百姓商旅,隻是認你伯爺的,他餘通海算個屁啊!政令連平章府都走不出去,他還不如紙人呢。
紙人起碼有個人形,他這個平章做的可真是窩囊透了。
餘通海跟金陵的達官顯貴有些交情,或許礙不過情麵,偷偷捐贈了一些輜重錢糧,總數大抵在五千兩上下。
可惜被朱指揮使給查獲扣押下來,餘通海去尋了幾次朱指揮使的晦氣,卻連朱指揮使的麵都沒見到,這不見到您回來了,想必是來要個說法。”
朱振心中了然。
原來飯錢被扣了啊!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斷人口糧,那就是直接要他命啊!餘通海鳩占鵲巢將自己一手創建的淮安行省搶了過去,朝中還是有不少非議的。
他自然要幹出一些成績才能在吳國公麵前挺直腰板,讓那些非議的文臣武將們閉嘴。
既然如此,最低的限度也不能比朱振擔任平章的時候差勁。
朱振在此不僅不要朝廷的一文錢撥款,反而創出“鹽田”這個一本萬利的生財之道,整個淮安行省雖然實力有限,但是朱振名下的江南船廠、連雲港碼頭、製造局等等部門都可以無限度的支持淮安行省。
然而現在餘通海成為淮安行省的平章之後,朱振名下的所有產業自然盡數剝離出去,淮安行省名存實亡,隻剩下幾十艘破破爛爛朱振看都不願看一眼的破船,以及幾百老弱殘兵……這種情況下,餘通海如何有顏麵去跟朝廷要錢?
隻要他張嘴了,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就是承認自己不如朱振。
既然當初是世家貴族支持他坐上這個平章的位置,那麼現在餘通海的破局之法,自然是要尋求世家的支持。
朱振問道:“那金陵的世家顯貴可不好招惹,以什麼借口扣了人家的船貨錢糧?
那邊兒就沒要個說法?”
楊勳傲然道:“要什麼借口?
這淮安現在就是咱們的地盤,想扣就扣,哪個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