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17)(2 / 3)

王力在當時便曾觀察到康生特殊的心態。如王力所回憶的那樣:

“江青決定抓我時,康生很害怕,當天上午,我有一件事要請示康生,聽康生的秘書李鑫說‘:不知為什麼,康老整整三天沒吃飯了。’我和康生相識20多年,1960年後朝夕相處。他誣陷我是特務和反革命陰謀組織的組織者之後,他自己也害怕了!”

陳伯達呢?雖然他跟王力的關係不及康生那麼密切,不過來往也是夠多的。平日不大願意送字給人家的陳伯達,曾親筆寫了對子送王力:“十下莫斯科,穩坐釣魚台。”這“十下莫斯科”,指王力十次去莫斯科談判,而“釣魚台”則是雙關語,因為當時寫作班住在釣魚台。這個對子,原是郭沫若送康生的:“七下莫斯科,穩坐釣魚台。”陳伯達借用了郭沫若的話,改了一個字。在王力即將倒台時,陳伯達厚著臉皮,向王力討回自己的題字!因為陳伯達明白,王力一倒台,勢必要抄家,一旦抄出這些題字,不失會使自己尷尬!

在王力被康生確定為“國民黨特務”之後,關鋒也被定為“特務”。那事情有點蹊蹺突兀:在北京鋼鐵學院“五一六”總部被另一個紅衛兵組織砸掉時,在那裏的桌子上發現一張反動傳單,傳單上那講話的口氣完全是國民黨的口氣。不知怎麼搞的,紅衛兵發現傳單背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以及“周瑛”兩字。一查,那電話號碼正是關鋒家的,而周瑛正是關鋒之妻!於是,一時轟傳關鋒是“特務”!

王力和關鋒作為“大左派”,作為“中央文革”的“大員”,原本注定要被人民所唾棄,掃進曆史垃圾堆。不過,他們在倒台時忽地成了“特務”,則連他們做夢也未曾想到……

“追究責任”的日子,終於來到了。

那是1967年8月20日下午2時,在釣魚台十六樓召開“中央文革”擴大會議(不是傳說中的“周恩來在人民大會堂召集會議”)。會議重要,“中央文革”成員張春橋、姚文元特地從上海趕來出席。周恩來坐在會議主席的位置上,他的兩邊坐著“中央文革”組長陳伯達和顧問康生。楊成武、吳法憲也出席了會議。葉群原定出席會議,說是身體不好,沒來。

江青宣布開會,說這次會是“中央文革”的“生活會”,主要批判王力和關鋒。

康生作了長篇發言,主要批判王力。康生曆數王力之罪:反軍亂軍、毀我長城,反對無產階級司令部、反對新生的革命委員會……然後追溯到“文革”前,說王力是劉、鄧、王(即王稼祥)的“三和一少”路線的黑幹將(注:“三和一少”即對帝、修、反要和,對民族解放戰爭、革命運動以及民族獨立國家的支援要少)……然後追溯到解放前的曆史問題,來了個新賬老賬一起算。

陳伯達也作了長篇發言,主要針對關鋒。陳伯達與康生如出一轍,同樣曆數關鋒的老賬和新賬,然後把《紅旗》雜誌那篇“八一”社論的責任,一古腦兒推給了關鋒。

會議當中,發生了頗為有趣的小插曲。江青在批判關鋒時,忽然說了那麼一句:“你以為你是第一個提出劉少奇是路線問題的人嗎?那是我告訴你的,這是主席的意見!”

其實,那是1966年8月召開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時,關鋒給江青寫了一個條子,說與劉少奇的鬥爭是路線鬥爭。江青把關鋒的條子轉給了毛澤東,毛澤東頗為欣賞關鋒的意見,立即把關鋒的條子作為大會文件印發了。後來,把劉少奇派工作組的問題“上線”,成為“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最初就是出自關鋒這張條子。

關鋒的條子立即引起林彪的注意。林彪派葉群去找關鋒。問了關鋒家的電話號碼和地址,從此林彪與關鋒建立“直線聯係”。此後,林彪讓關鋒管《解放軍報》,甚至曾提名關鋒擔任解放軍總政治部副主任。林彪拉攏了關鋒,在“中央文革”中建立自己的勢力。江青看出了關鋒的“離心傾向”。關鋒呢?也知道林彪與江青之間又拉又矛盾的關係,所以每逢林彪召見他,他總拉上“中央文革”的一兩個人到林彪那裏去,怕是單獨去了,江青會猜疑他與林彪有什麼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