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迎春堂現可疑腳印!陳伯達搬出中南海(4)(2 / 3)

清朝末年,一些人主張“中學為體,西學為用”,“體”好比我們的總路線,那是不能變的,西學的“體”不能用,民主共和國的“體”不能用,“天賦人權”“天演論”,也不能用,隻能用西方的技術。當然“天賦人權”也是一種錯誤的思想。什麼“天賦人權”?還不是人賦人權,我們這些人的權是天賦的?我們的權是老百姓賦予,首先是工人階級和貧下中農賦予的。

研究一下近代史,就可以看出:哪有什麼“讓步政策”?隻有革命勢力對於反動派的讓步,反動派總是反攻倒算的。曆史上每當出現一個新的王朝,因為人民艱苦,沒有東西可拿,就采取“輕徭薄賦”的政策。“輕徭薄賦”政策對地主階級有利。

希望搞哲學的人到工廠農村去跑幾年,把哲學體係改造一下,不要照過去那樣寫,不要寫那麼多。

南京大學一個學生,農民出身,學曆史的,參加了“四清”以後,寫了一些文章,講曆史工作者一定要下鄉去,登在南京大學學報上。他作了一個自白,說:“我讀了幾年書,腦子裏連一點勞動的影子都沒有了。”在這一期南京大學學報上,還登了一篇文章,說道:“本質就是主要矛盾,特別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麵。”這個話我也還沒說過。現象是看得見的,刺激人們的感官,本質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隱藏在現象的背後,隻有經過調查研究,才能發現本質。本質如果能夠摸得著,看得見,就不需要科學了。

要逐漸接觸實際,在農村搞上幾年,學點農業科學、植物學、土壤學、肥料學、細菌學、森林學、水利學等等。不一定翻大本子,有點常識也好。

現在這個大學教育,我們懷疑。從小學學到大學,一共十六七年,二十多年看不見稻、粟、菽、麥、黍、稷,看不見工人怎樣做工,看不見農民怎樣種田,看不見怎樣做買賣,身體也搞壞了……

馬列主義經典著作,不但要寫序言,還要作注釋。寫序言,政治的比較好辦,哲學的麻煩,不太好搞,辯證法過去說是三大規律,斯大林說是四大規律,我的意見,隻有一個基本的規律,就是矛盾的規律。質和量,肯定和否定,現象和本質,內容和形式,必然和自由,可能和現實等等,都是對立的統一。

說形式邏輯和辯證法的關係,好比是初等數學和高等數學的關係,這種說法可以研究。形式邏輯是講思維形式的,講前後不相矛盾的,它是一門專門科學,任何著作要用形式邏輯。

形式邏輯對大前提是不管的,要管也管不了。國民黨罵我們是“匪徒”,共產黨是“匪徒”,張三是共產黨,所以張三是“匪徒”。我們說:“國民黨是匪徒,蔣介石是國民黨,所以說蔣介石是匪徒。”這兩者都是合乎形式邏輯的。

用形式邏輯是得不出多少新知識的,當然可以推論,但是結論實際上包括在大前提裏麵,現在有些人把形式邏輯和辯證法混淆在一起,這是不對的……

毛澤東的談興確實很濃,話題廣泛,思維活躍。談著,談著,他談起了《紅旗》雜誌,陳伯達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毛澤東提及了《紅旗》雜誌1965年第12期所載邵友勳的文章《充足理由律在形式邏輯中的地位和作用》。毛澤東說:什麼充足理由律?我看沒有什麼充足理由律。不同的階級有不同的理由。哪一個階級有充足的理由?

在對邵友勳的文章評論了一番之後,毛澤東提及了《紅旗》雜誌1965年第13期戚本禹那篇《為革命而研究曆史》,提及了姚文元在《文彙報》上發表的《評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陳伯達非常仔細地聽著毛澤東的話——雖然毛澤東是在那裏趁興而說:

戚本禹的文章很好,我看了三遍,缺點是沒有點名。姚文元的文章也很好,對戲劇界、曆史界、哲學界震動很大,缺點是沒有擊中要害。《海瑞罷官》的要害問題是“罷官”。嘉靖皇帝罷了海瑞的官,一九五九年我們罷了彭德懷的官,彭德懷也是“海瑞”。

從毛澤東的這一段話裏,陳伯達馬上判明了毛澤東的態度。向來“跟準”毛澤東的他,心中有底了。

陳伯達飛快地把毛澤東的這段話,轉告江青,給江青幫了大忙。

“向你致謝,‘老夫子’!”江青得知這一重要信息,心中狂喜,而且也為陳伯達向她獻媚感到興奮。年已花甲的陳伯達,連毛澤東都當麵喊他“老夫子”。“老夫子”身為中宣部副部長,卻表明了與部長陸定一、副部長周揚等“閻王”完全不同的態度,從此江青多了一位“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