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王仁深夜戲周後 宋主微服朱雀門(1 / 3)

王溥被氣得臉色泛白,厲聲質問道:“王將軍,你身為巡檢,應該以身作則,但是現在你不但不去維護京城的治安,反而夜入相府,挑釁滋事,難道就不怕聖上怪罪嗎?”

“哈哈,宰相大人,你要去盡管去吧,當今聖上就是我大哥,能把我怎樣啊?”

“王將軍,你今晚來到相府究竟是什麼意圖?”

王仁抬起油乎乎的手,在油光發亮的頭上摸了摸:“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最近手頭有些緊,想來貴府借五千兩銀子,以解燃眉之急。你我同姓王,三百年前是一家,互相接濟原本是分內之事。哈哈!”

王溥心中冒火,拍著桌子高聲嗬斥:“大膽!朗朗乾坤,堂堂相府,豈容你在這裏撒野!”

王仁倏地站立起來,抽出腰刀,用力一劈,隻見刀光閃處,那張朱漆梨木八仙桌被削去一角。王仁滿臉殺氣,麵露凶光,惡狠狠地說:“今天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否則老子將你這王府上下,殺個天翻地覆!”

空明等人也紛紛拔出兵器,圍了過來。王溥見勢不妙,隻好咽一口氣,乖乖地獻上五千兩銀子。王仁笑嘻嘻地接過銀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留下王溥一家人又怒又怕,自歎倒黴。

第二天一早,王溥坐著轎子急急進宮,向趙匡胤稟明此事。

趙匡胤一聽,龍顏大怒,急召王仁進宮,責令他將銀子悉數歸還王溥,並親自去宰相府,向宰相謝罪。王仁心中雖然一萬個不願意,見趙匡胤動了真怒,也不敢違背旨意,隻好向王溥認錯。然而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事情一過,他照樣喝酒賭博,胡作非為,並沒有因此而有半點收斂。

十月底的一天,王仁在城東的一家酒店喝酒出來,醉意陶然間,忽然看到一個雍容美麗的少婦,前往開寶寺上香。那少婦體態豐滿,明眸皓齒,一舉一動透出無窮的韻致。王仁如貓兒聞到了腥味,雙眼發亮,緊緊地盯著她那窈窕的身段,唾沫直往肚裏咽。

他暗暗守候在寺外,直到那少婦燒完香,登上八人大轎,他便一路悄悄尾隨而去。

跟著那轎子出了東門,走了約兩裏地,來到一座樹林掩映的豪華莊園。王仁眼睜睜地看著大轎進了莊子,心中好生惆悵,向附近的住戶打聽,才知道這是前朝君王周世宗的後妃、兒女所居之處,人喚“柴家莊”。

王仁恍然大悟,推想那上香的少婦,一定是周世宗的皇後符氏。早聽說符氏國色天香,有閉月羞花之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若能與此麗人、昔日國母盡一夕之歡,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俗話說,色膽大如天。王仁一生不知玩過多少女人,卻沒有見過像符氏這般妖嬈多姿的,如今情迷意亂,如走火入魔一般,也不考慮後果,便起了劫色之心。

王仁回到巡檢府,挨到天黑,黑色頭巾,隻留一雙眼睛露出來,奔柴家莊。換了一身黑色的緊身衣褲,裹著趁著夜色,飛快地出了東門。

柴家莊盡管有高大的圍牆,又有數十名莊丁防守,在慣盜王仁眼中卻形同虛設。他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縱身上了牆頭,跳入莊內,施展夜行的功夫,四處逡巡觀察。

王仁竄過幾排房舍,走到一幢建築華美的平房前,便悄無聲息地溜到窗下,用手指沾著唾沫,輕輕捅破窗紙,眼睛湊過去一看——隻見房內燭光下,符氏身著小衣,胸前的紅肚兜,將那張瓜子臉映襯得格外嬌媚;一雙嫩藕似的手臂露在外麵,發出象牙一般的光澤。王仁淫心突跳,卻也不敢輕易下手,深吸了一口氣,隱在廊柱的陰影裏。

過了一會兒,房中的燈熄了。他壓住心中的欲火,靜靜地等待,直到估摸著房裏人睡著了,才悄悄躍近房門,掏出匕首,熟練地撥開門閂,迅速溜了進去,反身閂上房門,便迫不及待地朝床上撲去。

王仁是個采花高手。他掀開帷帳,立刻將一塊手絹塞到符氏嘴中,以防她叫喊。符氏猛然間被他塞住嘴巴,又驚又怕,哪裏還喊得出來?王仁一招得手,色膽大振,一把扯去符氏的肚兜和內衣,雙手在那兩隻柔軟溫熱的乳房上粗暴地抓捏,隨即又撕去她的內褲,大手伸向她兩腿之間。可憐符氏也是一代皇後,卻隻能眼睜睜地被他輕薄。

王仁將符氏全身摸了個遍,那滑膩的肌膚令他熱血奔湧,欲火如焚,他心急火燎地開始脫自己的褲子;一不小心,符氏掙脫了一隻手,飛快地扯出口中的手絹,拚命高喊:“來人啊,有強盜!”

王仁一怔,知道今晚好事難成,連忙係上褲帶,罵了一聲“臭婊子”,撒腿向外跑去。臨走時,還不忘在符氏的乳頭上使勁擰了一把,痛得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符氏的喊叫聲驚動了巡夜的莊丁,眾人提著燈籠,從四麵八方趕了過來。王仁剛出房門不遠,迎麵碰上三名莊丁,他擔心被人認出,回頭就要跑。情急之中,頭上的黑頭巾,被一根斜逸的樹枝掛了下來。王仁又急又怒,也顧不上拾頭巾,手腳並施,將衝過來的幾名莊丁擊倒在地,幾個縱跳,消失在黑暗之中。

符氏受了這番羞辱,又氣又恨,可想不出何人這麼大膽,敢來柴家莊撒野。要告官,都沒有個證據。次日一早,就向巡夜的莊丁仔細打聽詢問。

莊丁中有的人是從宮中跟來的舊仆,認識王仁,而且王仁的腦袋比一般人大得多,光頭麻臉,特征十分明顯,一口咬定昨晚的強徒就是他;又有人呈上一條黑頭巾,那是殿前諸班統一發放軍用品,可為物證。

符氏是個心思細密的女人,聽了眾人的話,考慮了一會兒,吩咐此事暫不得外傳,當天寫了三封信函,令人火速分頭送交宋主趙匡胤、父親符彥卿和妹夫趙光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