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功績大難逃人算計 李秦王不慎喝毒酒(2 / 3)

“殿下對封德彝心存戒備,此說也在情理之中,但秦王已借東征之功請建天策府與文學館以為自己出謀劃策,秦王如無僭越之心,隻想做一輔佐之士,又何必如此大費周折,而且房玄齡和杜如晦二人又極力為其篡位而奔走經營。如今秦王恃有功勳,早已經不願久居太子之下了,望太子早作準備。”

李建成望著眼前短小精悍的封德彝,心裏飛快盤算著,卻聽封德彝又說道:“殿下乃人中俊彥,切莫妄自菲薄,大唐天下乃殿下之天下,願殿下好自為之,封德彝告辭。”

說著,封德彝果真告辭而去。李建成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沉吟良久,這才讓人去把太子中允王矽和洗馬魏征找來。李建成把剛才的事對二人說了一下,王矽聽後說道:“我聽說封德彝這個人極善鑽營,很能夠看風使舵,他的話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殿下,”太子洗馬魏征說道,“自從建製長安以來,秦王西滅薛舉父子,北征劉武周,東平王世充和竇建德,如今又與齊王東定劉黑闥,可以說功蓋天下,中外歸附。殿下雖居東宮,實仗年長,沒有大功以威服海內,如果長此以往,何能使人心悅誠服?依微臣之計,莫若使計壓製他的發展,太子再趁機建功。”

“怎麼壓製於他?”

“秦王功勳在外,於內庭之中則無寵位,而殿下卻在這方麵獨有優勢,殿下如能在張、尹二位娘娘及裴大人身上下些工夫,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李建成聽著王矽的話,點點頭,似有所悟。

入夜,李建成早早地爬上床又與李蓉兒行翻雲覆雨、逍遙自在之事,而裴寂則正在後宮陪著李淵喝酒聊天。窗外清冷的月光執著地穿過窗子,投射在地上,給屋子微黃的色調增添了一絲慘白。李淵正盯著地麵出神,不知不覺竟然唉聲歎氣起來。這幾天,他總是會莫名其妙地心煩意亂,總想發一頓火以解心頭鬱積之苦,卻又總是無處發泄。

“陛下,如今四海鹹服,歌舞升平,難道你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裴寂見李淵愁眉不展,連忙問道。

“朕也不太清楚為什麼,這幾天總是茶飯不思,坐立難安。”

“陛下,如果微臣猜得不錯,你是不是為了幾個皇子之事?”

李淵抬起頭,眼睛望著裴寂,自己的心事被裴寂一語道破,李淵不覺心下大慰,果然不枉自己對他寵愛有加。

“陛下,請恕老臣直言,秦王現在雖然功勳蓋世,深得人心,但太子卻位在東宮,身兼治世之任。隻是秦王有時自恃功高,力壓太子,齊王所說秦王在洛陽分財帛以樹私惠,依老臣看來也不無道理。”

經裴寂這麼一說,李淵腹中的牢騷也不由自主地迸發出來:“此兒在外製兵時間頗長,尤多擅專,甚至連朕的命令有時都執行不力,實為一群莽夫及讀書漢所教,再不是以前唯朕之命是從的世民了。”

“陛下,俗語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秦王擅專並非稀奇,但如生野心,恐怕難以製之。”

“依你看應該怎麼辦?”

“陛下,如今劉黑闥之亂已平,莫若下詔召秦王歸京休養以收其心,將兵權委與齊王,齊王勇武多智,雖然偶有失誤,但也該放手讓他鍛煉鍛煉了,否則如何能成大器!”

“好,就依你此計,朕明日便下詔召世民歸京。”

痛下決斷的李淵頓覺身心舒泰,又與裴寂喝了幾杯,這才罷酒,裴寂告辭出宮回家,而李淵則由宮女宦官們領著去張婕妤房中歇息。可是,他剛一進門,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隻見尹德妃也在房中,兩位女人坐在床邊,抱頭痛哭,而且聲音甚是淒切。張、尹二妃是李淵最疼愛、最寵幸的兩個女人,如今自己最愛的女人哭得如此淒慘,把李淵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百爪撓心般難受,連忙叫進一名在外麵顫顫垂立的宮女,厲聲問道:“娘娘這是怎麼啦,為什麼哭得如此傷心?”

那名宮女嚇得臉色煞白,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道:“啟稟皇上,奴婢也不知道二位娘娘今天是為什麼,一見麵便大哭不止。奴婢想勸,卻被二位娘娘趕到門外不讓進去,請陛下恕罪。”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

李淵將那名侍女趕出去,慢慢走到床邊,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而床上抱頭痛哭的二位娘娘聽見響動,這時才分開來,見是李淵,連忙下地,跪倒在地哽咽著說道:“臣妾拜見皇上。”唐高祖李淵望著眼前二位臉上淚痕依稀,宛如梨花帶雨,而且還在抽咽不止的愛妃,連忙心疼地將二人攙扶起來,關切地問道:“二位愛妃,你們為何事哭得如此傷心啊?”

聽到李淵發問,張婕妤止住悲聲,斷斷續續地說道:“啟稟陛下,臣妾二人自從入得宮來就一直陪侍於皇上左右,皇上對我二人的恩寵,臣妾二人沒齒難忘,以後臣妾不能再陪伴皇上了,懇請皇上切莫操勞過度,萬事以龍體為要……”

李淵被張婕妤這番話說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連忙插嘴說道:“停,停,你口口聲聲說不能再陪伴朕了,難道你們要狠心離朕而去嗎?”

“陛下,臣妾怎願意舍您而去呢,實在是自覺將不久於人世,想起陛下給臣妾的種種好處,氣為之結,這才抱頭痛哭。”尹德妃電在一邊說道。

“朕想讓你們陪朕長命百歲呢,怎麼會不久於人世?”

“陛下,臣妾也願意與您相守終生,隻可惜為人所仇,隻恐命不保存。”

“有朕在這裏給你們做主,誰敢如此大膽!”

“皇上此時在位,此人尚不敢造次,假以時日,其勢日益擴大,隻怕萬歲也難以保全臣妾二人了。臣妾一死並不足惜,隻怕陛下因此而心神焦躁,傷了龍體。”

“這個人究竟是誰?”

兩個女人張了張嘴,想說卻又沒說,急得李淵直搓手,卻聽尹妃幽幽說道:“陛下,為保陛下父子和睦,社稷安寧,臣妾二人已決定一死相安!”

這句話可把李淵嚇壞了,他連忙用手摟住兩個與自己數度枕席之歡的女人,不舍得放手。自從放棄了戎馬生涯,成為一國之君之後,女色就成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東西,尤其是張婕妤和尹德妃兩個柔骨媚腸的女人,因為極善取悅於他而且又極其精通床笫之術,深得李淵的寵幸。他三天兩頭要往二人房中跑,如今一聽二人要一死相安,連忙撫慰並沉聲問道:“愛妃,這個使愛妃有虞的人到底是誰?你們別怕,說出來,不管他是誰,朕一定替愛妃做主!”

“陛下,是秦王殿下!”二妃聽得李淵語氣斬釘截鐵,這才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個逆子,他可曾對愛妃施以威脅?”

“這個倒不曾,隻是萬歲現在專寵秦王,大事小情皆由他做主,而秦王又素日不把臣妾放在眼中,隻恐日後秦王權柄在握,勢必對我二人不利。”

“噢,我還以為這個逆子對二位愛妃有不利之舉呢,原來隻不過是怕我百年之後權柄歸其所有會對愛妃不利啊。”李淵聽到二人的擔心原來不過如此,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接著說,“誰說朕一心專寵秦王了?在朕的眼中,建成仍然是朕的東宮太子,待朕百年之後繼承大唐基業,秦王軍功再高,朕也隻會讓他做一輔國之才。”

聽李淵這麼一說,兩個女人才破涕為笑,二人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為李淵揉捏捶打,撫摸溫存,尹妃湊近李淵的耳朵說道:“陛下,秦王素日便對我二人缺乏敬意,如讓其得誌而執掌權柄,那麼臣妾必定身無所養,而東宮慈愛溫寧,定能恭孝臣妾二人,臣妾才可盡力侍奉皇上。”

“愛妃放心,有朕在,一點委屈也不會讓你們受的。”

“臣妾謝過陛下。”

兩個人解決了心中憂慮,這才對李淵展開了妖媚攻勢。其實,這套把戲從頭到尾都是太子李建成活動的結果。在軍功上他比不過李世民,隻得曲線迂回,在後宮之中尋求支持力量,盡吹枕邊風。此時看來,這個策略是卓有成效的。

“陛下,時間不早了,咱們一起安歇了吧!”

“你們還知道時間不早了啦,朕都有點兒困倦了,要不然朕怎麼會來這裏呢?”

李淵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倦意頓時襲了上來。兩位娘娘媚笑著上來為李淵寬衣解帶,自己也悄悄地除去衣衫。臥室之內風光旖旎,讓李淵心旌搖蕩,難以自持,而兩個多情女子也不失時機地對李淵展開了肉體攻勢和愛撫。

“陛下,今日我姐妹二人一起服侍您就寢如何?”

“好,好,你們都是朕的最愛,可朕卻從來沒有和二位愛妾一起共度良宵呢!”

兩個人扶李淵躺在床上,也不待吩咐,立即積極主動地對李淵進行愛撫。這也是李淵寵愛她們的一個方麵,每次縱欲之時,她們總能積極地配合。這一次也不例外,在兩個女人的挑逗下,不一會兒,李淵便全身亢奮。一時之間,寢室之內鏗鏘有聲,浪語不絕,紅潮翻滾,香汗和臭汗一起流淌。行事間,張婕妤問道:“皇上,您打算怎麼支持太子啊,老這樣讓太子寸功皆無也不是一個辦法啊?”

“朕已經打算明早便發手敕,召秦王歸京休養,再擇時讓太子出征建功。都是朕的孩子,朕也不能太偏心了。”

“陛下你真好。”尹妃咬著李淵的耳朵吮吸親吻著,“那上次我們姐妹二人求陛下的事呢?”

“什麼事啊?”

“陛下總是說最寵愛我們二人,可就求你這一件事,你竟然忘了。算了,臣妾沒興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