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功績大難逃人算計 李秦王不慎喝毒酒(1 / 3)

看著侍衛押走雷永吉,李淵側目望著李建成和李元吉,麵沉似水。兄弟二人連忙跪倒請罪道:“兒臣用人不察,幾乎釀成大禍,請父王責罰!”

“算了,算了,你們也真是不小心,怎麼會讓如此包藏禍心之人待在身邊卻無所體察,你們這樣將來怎麼能治理國家呢?在用人方麵,朕建議你們向世民學習,他手下文武俊彥無數,而且文有韜略,武有將才,都可堪大任。”

李建成和李元吉連連點頭稱是,心裏卻憤恨咒罵不已。良久,文武群臣才從剛才的變故回到酒席宴上。忽然,尉遲敬德又跪倒在李淵麵前乞罪道:“陛下,微臣該死,微臣犯了欺君大罪,還請皇上責罰!”

“你何曾欺枉於朕了?”

“陛下您看過此信便知。”

說著,尉遲敬德把剛才那封信交給典禮官送傳到李淵手上,李淵迷惑不解地接過信,不禁大驚失色:原來那所謂的密信隻不過是白紙一張!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自覺地用手揉了揉,又反反複複地看了看,沒錯,就是一張白紙!他頓時有一種被人戲弄的感覺,有點氣憤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請陛下息怒,非是微臣有意欺瞞陛下,實在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那麼那封信到底有沒有?”“當時王世充確實見過這樣一封信,隻是他看完之後就已經燒毀了,剛才他和微臣提及此事,微臣情急之下隻好用這封假信冒充了。”“那你怎麼就能知道這封信肯定是雷永吉寫的呢?”“啟稟陛下,微臣也不敢肯定奸細就是雷永吉,隻因他當日的舉動太過奇怪,微臣才懷疑到他。當時微臣與元帥衝出敵圍之後曾先跑回大營,但當時負責守營的他卻硬說我們是奸細,不讓我們進城,當時我們雖然塵頭垢麵,嗓音喑啞,卻也不至於難以辨認吧。沒辦法,微臣和元帥隻能繼續奔逃,幸被少林寺眾僧保全,此其一;其二,微臣和元帥回營之時,大家都歡天喜地,唯獨他臉色不大自然,當時微臣就有點懷疑是他,微臣和元帥出行很少有人知道,王世充怎麼會在那裏事先埋伏那麼多的人馬?今日聽得王世充一說,微臣這才如夢方醒,幸虧微臣多了個心眼,用這封信詐他一詐,一試之下,果然不錯,他很快就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這就是以往的經過,微臣欺君枉上,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吧!”

李淵被他弄得有點兒哭笑不得,沒想到這樣一個外表粗魯直爽的漢子倒還頗工於心計,實在無可怪罪之處,便擺擺手說道:“好了,你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朕不會怪罪你的,回座位飲酒吧!”

“謝陛下不責之恩。”

尉遲敬德樂顛顛地回到座位上,和李世民相視一笑,雖然沒有揪出背後的大魚,卻也是可喜可賀。而旁邊的李元吉和李建成卻早已是七竅生煙,又是氣惱,又是悔恨。如果早知道那隻不過是封假信,雷永吉也不會送命了,兄弟二人對李世民等人咬牙切齒,恨恨不已。

又喝了半天酒,李淵向文武百官道:“如今王世充和竇建德都已經伏綁,四域歸心,隻差李孝恭將軍的江南未平,但不知如何處置王、竇二人?”

聞聽李淵發問,文武百官都七嘴八舌地發表著自己的見解,左仆射裴寂對李淵說道:“陛下,微臣雖然沒有親曆戰爭,但對這二人之事卻也略知一二,王世充雖然建鄭並自號日開明,但卻推行苛法暴政,行族株連坐之法,其人早失民心,不足為慮;反倒是那竇建德一直克己行儉,在治所之內休養生息,發展農業,甚得民心,如今雖然兵敗被俘,但其影響猶未失去。依微臣之計,不如將王世充遠徙邊疆,而將竇建德斬首以散其眾,防止他們再滋生事端。”

裴寂說完,李淵連連點頭稱是,李世民知道李淵向來對裴寂的話言聽計從,連忙說:“父皇,兒臣有不同意見,關於王世充,兒臣同意裴大人的建議,殺與不殺都不足為慮,隻是那竇建德則不可妄殺。兒臣於虎牢一役中俘獲其眾近五萬人,為了安撫民心,將他們一一遺散,還歸鄉裏,假以時日,方可驅除其浮躁之心。如果此時將竇建德斬首,兒臣恐怕其餘眾會起而為之複仇,新附諸地,也會重新被他們占據作亂,請父皇三思!”

“這個不妨事。”李淵笑著說道,“誅其首惡正好可以駭其誌,使其餘眾安事生產,不再興兵為亂。朕再派人竭力安撫,定可無事。”

隨後,李淵不顧李世民的勸阻,將竇建德斬首示眾,曉諭天下,卻隻將王世充徙往蜀地。同時,他沒能如實地兌現自己實行安撫寬鬆政策的許諾,河北地區的唐朝官吏采取高壓政策,將已經還歸鄉裏耕田經商的竇建德的舊將故卒紛紛拘捕在案,或者收監入獄,或者殺害,其餘諸人皆驚瞑不已。

是年七月,東征戰事剛剛結束兩個月,由於慣行的高壓殘殺政策激起了竇建德舊屬的反抗,其舊將範願、高雅賢在漳南擁立劉黑闥為王,起兵反唐。戰事一起,竇建德故將紛紛起而響應,殺掉地方官吏,又一次引起戰爭。

十月,李淵為了表彰李世民的功勳,同時避免影響太子李建成的地位,他別出心裁地搞了一個冊封天策上將的活動。李淵封李世民為天策上將,陝東道大行台,位在王公之上,又許諾天策府可以置官屬,計有長史、司馬各一人;從事中郎二人;軍谘祭酒二人;典簽三人;主簿二人;錄事二人;記事參軍事二人;功、倉、兵、騎、鎧、士六曹參軍各二人,參軍事六人。隨後,李世民又以海內浸平,天下歸心為由請建“文學館”,四方搜羅名士,擁有了以杜如晦和房玄齡為首的、聞名於當時的“十八學士”。天策府和文學館實際就成了李世民軍事和政治上的顧問決策機構,為其日後奪位稱帝出力頗多。

十二月,李世民奉命和李元吉東征劉黑闥,李世民施巧計,先堵塞洛水,而後趁劉黑闥率兵渡河決戰之際決口放水,淹溺無數,一舉擊敗劉黑闥,暫時平定了河北、山東之亂。

清晨,李建成一覺醒來,隻覺口幹舌燥,迷迷糊糊地拿起桌上的茶壺喝了一口涼茶,頓覺心情舒泰,頭腦輕鬆。正要穿衣下床,忽然一雙手從被子裏伸出來,像蛇一般軟軟地纏住了他,隻覺耳邊有氣息吹動,惹得他心裏癢癢的。

“太子,你……你昨晚好壞啊,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表姐還說你是一個溫文儒雅、體貼溫柔的人呢!”

李建成一側身,隻見一張皮膚嬌嫩如雨後春筍般姣好的麵龐湊了上來,那漆黑而明亮的雙眸中似乎隱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引得他心旌搖蕩,分明是一個絕色女子與自己同床。可是他又有點迷惑,昨晚的事情一絲一毫也不能想起來,隻好硬著頭皮問道:“你到底是誰,你的表姐是誰?”

“哎呀,太子,你真是壞死了!”那妖媚女子嬌嗔著,粉拳如雨點般擊在李建成的胸膛之上,卻沒有什麼響聲,“難為人家昨天晚上侍奉你一夜,你卻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告訴你吧,我叫李蓉兒,是張婕妤娘娘的表妹。”經她這麼一說,李建成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趁李淵巡幸他人,張婕妤和尹德妃二位李淵的寵妃派人叫李建成去飲酒。飲酒之時,張婕妤便把表妹介紹給了李建成。因為心情不好,李建成多喝了幾杯,竟然喝得酩酊大醉,一覺醒來,便發覺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而床上竟然多了一個女人。

“昨天晚上我都做什麼了?”

“做了什麼?你們男人還會幹什麼,除了喝酒,不就是……”

“難道我對你……”

“怎麼,做完了你卻要反悔了嗎,你自己看吧!”說著,李蓉兒“噌”地一下子撩開被子。李建成定睛一看,隻見新換的褥子上麵有一片鮮紅醒目的血跡。“殿下,人家可什麼都已經給了你了,難道你不滿意嗎,難道我就那麼醜嗎?”

李蓉兒曲線玲瓏,無一處皮膚不是晶瑩滑膩,充滿彈性,雙眼含情,紅唇含春。其實,李蓉兒一點也不醜,何止不醜,簡直比所有與自己有過衣衾之歡的女子都要漂亮,都要性感迷人。不知不覺地,李建成渾身燥熱不已,全身亢奮,猛地將李蓉兒摟在懷中,瘋狂地親吻,並急不可耐地將她壓在身下,而李蓉兒那恰到好處的嬌喘也挑逗著他每一根快感的神經,他感覺有點欲仙欲死了。

……

在李蓉兒的叫聲中,李建成感受到了自己從來沒有感受到的快樂,與李蓉兒比起來,自己以前所親近的女子簡直都是木頭,他快要快樂死了!

良久,他才大汗淋漓地從李蓉兒身上爬起來,躺到床上,李蓉兒也好像一隻喝醉了酒的貓兒一般偎到他的懷中,輕輕地吻著他的耳垂。

忽然,外麵有人通報道:“殿下,封大人求見!”

李建成一聽封德彝前來求見,有些納悶:封德彝素與秦王相親善,他來見我會有什麼事情呢?他心裏雖然這樣想,卻還是起身穿好衣服,馬馬虎虎地擦了把臉,親了親仍舊躺在床上的李蓉兒,李蓉兒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睛中充滿欲火,極露骨地說道:“殿下,晚上我們再來,行嗎?”

“好,晚上本王一定陪你。”

說著,李建成開門出了寢室,直接到會客廳去見早已等候在那裏的封德彝。封德彝一見李建成進來,連忙說道:“封德彝拜見太子殿下。”

說著就要跪下施禮,卻被李建成伸手攔住:“封大夫乃國朝老臣,不必施大禮,不知今日見孤王有什麼事?”

“殿下,”封德彝並未就座,而是緊走幾步,走到李建成的身邊,低聲說道:“如今秦王功勳日隆,難道太子就一點兒也不擔心嗎?”

聽了封德彝這句話,李建成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隻好若無其事地敷衍道:“二弟武略出眾,尤善將兵,確實是一位輔佐天下的賢才,本王深為父皇能有這樣的棟梁而感到慶幸,又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