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川楓臉上一寒,厲聲喝道:
“不得胡言,公主一向養在深閨,怎麼會是宗政先生的門徒呢?”
曾淑惠趕緊伏在地上,說道:
“皇上恕罪,臣妾一時高興,忘了宮中女子習武,罪同謀逆!但是,舜華公主是否是宗政高徒,皇上讓人到百草穀一查便知!”口中說著惶恐,卻並沒一絲惶恐之意。
舜華公主玥凝一笑,緩聲說道:
“皇兄不必動氣,玥凝習不習武,讓禦醫來一驗便知。”
“皇上,正好臣妾近日犯頭疼之疾,宣了陳禦醫在此伺候,何不找來一驗,也好還公主清白?”一旁茹妃插言道。玥凝心中冷笑,看來是做了萬全的準備的,不妨將計就計。
“皇兄,那就讓禦醫上來一驗吧,否則,豈不拂了眾位娘娘、小主的一番美意?”玥凝無動於衷地說道。
軒轅川楓點了點頭,讓人帶了陳禦醫上來,陳禦醫已年過花甲,因醫術精湛數次告老未果。陳禦醫右手搭上玥凝的右腕,凝神閉目驗個半柱香的功夫,回道:
“回皇上,舜華公主心脈平和、細弱,與常人無異,並未習過什麼武功。”
軒轅川楓重重地出了口氣,一擺手,讓陳禦醫退了下去。不悅地看著臉色慘白的曾淑惠,口中說道:
“你滿意了麼?”
曾淑惠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明明查實了的……”
玥凝臉上一凜,麵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一般。冷冷開口說道:
“皇兄,曾婕妤如此費盡心機,分明是想陷凝兒於萬劫不複之地!如再不小懲大戒,今後哪還有我活命的機會?”說到最後,由凜轉駭,一雙眸子映滿了驚慌失措。
軒轅川楓伸手執了玥凝的手,輕輕拍了幾下,說道:
“凝兒莫怕,朕定為你討個公道!”轉頭對下麵又道,“婕妤曾淑惠,身為皇婦,不遵女訓,捏造罪狀,陷害長公主,即日廢為庶人,打入思過苑。”
早有兩位高大宮婦過來,兩旁架了,拖了就走,那曾淑惠歇斯底裏,狀若瘋婦,大聲叫道:
“放下我,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皇上、皇上,這妖女確是宗政門下……”
席間突發巨變,眾妃都有些怔然不知所措。隻有玥凝嘴角隱隱含笑,竟似有些玩味之意。
“皇兄,”玥凝向軒轅川楓莞爾一笑,“切勿因小事敗了興致,這曾淑惠雖然可惱,卻有一點說對了,我確是宗政先生門下,眾人隻知師傅是武學大家,卻不知他老人家同時也是音律高手,我在百草穀之時,跟師傅專習音律,是以小有所成。我這就為皇兄與眾位娘娘、小主拂一曲,壓壓驚!”
說罷,初蘭在樂伎部中為玥凝取來一隻瑤琴,玥凝緩緩抬手,竟是薑碧瑤彈過的一曲《流水》。薑碧瑤臉上一滯,側耳聽了,這曲《流水》,琴音圓潤清澈,時而如涓涓細流,源源流長,如置身潺潺溪水、幽幽青邊之邊,讓人心曠神怡;時而如波濤洶湧,氣象萬鈞,讓人敬畏生窒,如臨決堤江河之畔。比那日薑碧瑤所彈的《流水》,竟更勝一籌。
一曲終了,眾人仍恍然如在夢中一般。待眾人自琴音中清醒過來,舜華公主早與軒轅川楓相攜離去,隻餘眾妃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