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中國作家之中不多的出身理工科的作家之一。我在北京大學讀了6年化學本科,畢業之後卻“背叛”了化學,從事電影、文學創作。正因為我有著理科背景,所以早年寫了《十萬個為什麼》、《小靈通漫遊未來》等科普、科幻作品;此後轉向報告文學、紀實文學創作,進行“大題材、高層次、第一手”的采訪,寫下從中國共產黨誕生到中華人民共和國誕生的150萬字的“紅色三部曲”,寫下關於1957年全景式的紀實長篇《反右派始末》,寫下182萬字的長卷《“四人幫”興亡》,寫下關於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的紀實長篇《鄧小平改變中國》等等;隨著我的兩個兒子分別在台灣、美國安家,我5次去台灣,7次去美國,並開始世界性的漫遊,足跡遍及五大洲,拍攝了十幾萬張照片,寫下二十來本圖文並茂的“行走文學”作品,從曆史、文化的角度記述異域風情,諸如《美國自由行》、《星條旗下的生活》、《櫻花下的日本》、《真實的朝鮮》、《歐洲自由行》、《澳大利亞自由行》、《一半沙漠一半海——埃及和迪拜》以及《大陸腳遊台灣》、《台灣那些事兒》等等。其中在美國“9·11事件”爆發時趕往紐約所寫的長篇《受傷的美國》以及蘇聯解體10周年時訪問俄羅斯、烏克蘭所寫的長篇《行走俄羅斯》,則已經超出“行走文學”的範圍,成為國際重大事件的紀實文學。科普、科幻作品,紀實文學,行走文學,形成了我的作品的三大板塊。
我母親說我屬“勞碌命”,還說我是吃“英雄飯”的。大約命中注定,我要勞碌一輩子。這一回我應湖南人民出版社之約,著手整理、修改我的2000多萬字的作品,分卷、分批出版,這無疑是一頓“英雄”才能吃下的硬“飯”,我又要“勞碌”一陣子了。我的體質向來不錯,常以病曆卡保持空白記錄而逞“英雄”。然而2008年秋日的一場突然襲來的大病差一點給我的生命畫上句號。我是寫好遺囑上手術台的。由於大夫的精心治療,我算是從手術房裏撿回一條命。經過這次與死神搏鬥,我倍感時間的寶貴、生命的有限。2009年我以近乎“瘋狂”的速度“搶點運行”,出了十幾本書,又一次創造“月出一書”的紀錄。我還日夜兼程趕寫了42萬字的長篇新著《錢學森》,在“中國導彈之父”錢學森院士去世之後一個月發行全國。
2010年1月底,我接到醫院統計員的電話,她一再問,接電話的是不是葉永烈本人,我告訴她我剛從迪拜、埃及歸來,聽得出電話那頭傳來吃驚的聲音。我在出院之後已經第二次接到這樣的電話,明白這是在“跟蹤”統計手術後的“存活率”。我不在乎我能“存活”多少年,但是我很在乎我能寫作多少年。寫作著是美麗的,寫作的人生是燦爛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如今的我,一切正常,照樣出國,照樣采訪,照樣寫作,隻是多了一種強烈的時間緊迫感。我希望在完成《葉永烈文集》的整理工作之後,能夠全力以赴寫出幾部長篇新著。
需要說明的是,目前出版的《葉永烈文集》,隻收入我在中國內地能夠出版的著作。我還有一部分在香港、台灣出版的著作以及已經完成的《“風波”三部曲》(即150萬字的《出沒風波裏》、《現在可以說了》、《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後兩部長篇,尚不能收入。
還要說明的是,我從各地書攤上買到近50種署名葉永烈著的偽作,諸如“賴昌星黑色三部曲”之類,還有以《葉永烈文集》名義出版的《毛澤東與鄧小平》、《毛澤東與林彪》、《毛澤東與周恩來》、《毛澤東與劉少奇》等等,皆非我所著,自然也不能收入《葉永烈文集》。
葉永烈
2010年4月18日於上海
追尋彭加木精神
2010年6月17日,是著名科學家彭加木在新疆羅布泊遇難30周年忌日。6月10日,懷著對彭加木的深深敬意,在彭加木的故鄉——廣州舉行了“在羅布泊庫木庫都克建立彭加木紀念塑像”新聞發布會。這一紀念活動的5位發起人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原中國科學院副院長葉篤正,中國科學院新疆羅布泊綜合科學考察隊隊長(彭加木的後任)、著名羅布泊地理學家夏訓誠,著名大氣物理學家、中國科學探險協會主席高登義,廣東省科學探險運動俱樂部CEO、青年探險家黎宇宇和我。
彭加木紀念塑像高3米,大理石雕刻而成,矗立在彭加木當年所率科學考察隊在羅布泊庫木庫都克搭建帳篷的地方。彭加木正是從那裏出發,消失在茫茫沙海之中。
我從上海專程飛往廣州,在珠江之濱的華夏大廈出席新聞發布會,與彭加木摯友夏訓誠先生再度相見,感慨萬分。年已七十有六的夏訓誠先生,專程從烏魯木齊趕來。整整30年前,當彭加木在羅布泊庫木庫都克不幸失蹤,我從上海趕往那裏,參加搜救彭加木的隊伍。正是在羅布泊庫木庫都克的帳篷裏,我采訪了夏訓誠先生。我也正是在30年前采訪了彭加木先生的50多位親友,寫出了這本書。
為了永久紀念彭加木,廣州市在白雲區槎龍彭加木故居附近建立了彭加木公園,公園裏矗立著彭加木銅像,設立彭加木事跡展覽室。位於槎龍的廣州第65中學,也即將改名為彭加木中學。
在廣州舉行彭加木遇難30周年的活動的同時,新疆也舉行了一係列紀念彭加木的活動。中國科學院新疆分院在烏魯木齊隆重舉行紀念彭加木殉難30周年展覽開展儀式,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有關領導、彭加木生前同事、廣東方麵代表、自治區黨校部分學員及中央和疆內各級媒體等參加了儀式。彭加木遇難30周年的各項紀念活動,表明彭加木烈士的獻身科學、獻身邊疆的精神感人至深。
1980年6月17日,彭加木在羅布泊失蹤之後,在當時曾經引起海內外媒體廣泛而強烈的關注。成千上萬的讀者通過報刊關注著在羅布泊搜救彭加木的進展情況,關注著能否找到彭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