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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有些事，女人的預感，靈驗的可怕。
大殿之上，金絲碧華綢鋪在地上，綢緞一端繡著活靈活現的五隻鳳凰。
慕易生冷笑出聲，“這就是皇上所謂的叛國之罪？莫非我北夜國的兵符就是這五隻鳳凰。”
“隱王莫氣，這其中的確有些誤會。”文帝不動聲色的站起身，走到金絲碧華綢前站住腳，“這的確不是兵符，不過這綢緞上的圖案是親王妃才能用的綢緞。隻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月華滿樓？”他掃向跪在地上的蘇月華，眸光一閃，又轉向慕易生。
“兩位可否給朕一個解釋。”
“……”慕易生啞然，這個時刻，說錯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將蘇月華推進萬丈深淵。
蘇月華覺得胃被狠狠捏了一下，這匹布是薄冰綃賞下的，她實在太不小心了。傾身叩首，沉聲答話，“小人不知。”
“私藏親王妃服飾，論罪當誅，你一句不知，讓朕好為難。”文帝搖搖頭，“隱王，蘇月華雖為你未過門的妻子，卻仍舊是平民之身份。就算她真的嫁給你，也不是親王妃。朕昨晚頭疼一夜，卻仍舊找不到任何借口，可以寬恕她。隻是讓朕下旨殺她，朕實在不忍。不如，你來為朕找一個理由，可以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又可讓蘇月華平安無事，你看可好？”
“臣謝皇上聖恩。”慕易生跪下行禮。
文帝一笑，扶他起身，“隱王客氣，畢竟咱們是一家人。隻是，這件事朕也拖不了太長的時間，朕隻能給你三日時間。三日後，你若還想不到合理的解釋，朕隻能狠下心，賜死她了。”
“臣絕不會讓此事發生。”
“好。你可以出宮了，這三日，朕不會為難與她，你大可放心。”
慕易生側眸看向蘇月華，目光隱忍。他輕聲而堅決的說：“三日後，我來接你回家。”似承諾，又似誓言。
蘇月華重重點頭，卻垂下眸子，不敢看他離去的背影。
慕易生離開皇宮，直接去了公孫家，一夜籌謀。
第二日，眾卿家聯名上書，請封隱王殿下為親王。繼王爺複議，可承賢親王之爵。
文帝無法駁回，允。
散朝之後，文帝留下楊成繼。
“不用朕說，你應該知道隱王急於封親王的原因。朕有些想不通，如果你們要用這樣的理由來為蘇月華開罪的話，何不如讓她直接嫁給你，你本就是親王俸祿，她為親王妃，有親王妃的服飾，合情合理合法。”
楊成繼黑沉的臉絲毫沒有表情，冷冷回道：“君子不奪人所好，本王從不做小人之行徑。”
好濃的諷刺味道。
文帝卻隻是笑笑，“隻是你們有沒有算過，朕就算明日就下旨冊封，隱王仍舊來不及辦冊封大典，無冊封，便不算承爵。等他正式承爵，蘇月華的腦袋早就掉了。”
楊成繼眼中的寒氣更重，他看向文帝，“臣，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怎會不懂。蘇月華是生是死，就在你一念之間。”文帝走到他身邊，淡淡道：“朕等你的消息。你還有兩天的時間考慮。”
“皇上若是無事，臣就告退了。”
“這次錯過，你就再沒有機會了。”文帝看著他肩膀一僵，含笑不再言語。
攻心，才是上計。
這一局布了這麼久，總算到了收網的時候了。
薄冰綃從暖閣走出來，一身赤色滾金的宮裝，妝容精致，氣勢淩人。“你就這麼肯定他會背叛慕易生？”
“隻是這樣，當然不會。不過，若是蘇月華求他娶自己，那就肯定會了。”
薄冰綃蹙眉看向他，目光中帶著絲嘲諷。
文帝搖頭一歎，“沒有萬全之策，朕怎麼會輕易出手。你且等著看戲便好。”
“我隻要結果就好。”薄冰綃轉身走人，眉頭卻是一直深鎖著。如果她此時回頭，定然會看見文帝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
楊成繼覺得自己真有那麼一瞬像是被魔鬼誘惑了。
“繼王爺，皇上可說什麼？”慕易生一直在王府等他，見他回來立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