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章 謙虛與主動都要適可而止(2 / 2)

按理說,赤壁之戰是孫劉聯合的勝利,荊州作為從曹操手中奪取的戰果,歸劉備所有,名正言順。況且,劉備漂泊半生,連個立身之處都沒有,占有荊州也沒什麼不可,完全可以講出一些理直氣壯的理由來。但諸葛亮對魯肅說的卻不是這樣的話,而是提出暫“借”荊州。

一個“借”字,體現了諸葛亮辦事適可而止、恰到好處的精神。當時的劉備,和曹操、孫權比較,力量還很弱小,必須和孫權結盟,共拒曹操,方能站穩腳跟,發展壯大,以圖大舉。假如提出占領荊州,激化吳蜀的矛盾,就會破壞吳蜀聯盟,打破既定的政治戰略,造成全局被動。而用一個“借”字,就避免了這一危險,就是說:“借”荊州,既保證了劉備的可靠後方根據地,又維護了孫劉雙方的同盟關係,不過不及,恰到好處。

但關羽這個人卻不能理解諸葛亮的這番苦心。諸葛亮離開荊州之前,曾告訴關羽八個字“北拒曹操,東和孫權”。但他一直沒把“東和孫權”放在心上。在與東吳的多次外交鬥爭中,憑著一身虎膽、好馬快刀,從不把東吳人包括孫權放在眼裏,不但公開提出荊州應為我們所得,還對孫權等人進行人格汙辱,稱其子為“犬子”,使吳蜀關係不斷惡化,最後,東吳一個偷襲,使關羽地失人亡,悲慘至極。雖然,關羽的失敗不能全部歸結於他處理與東吳關係時的不謹慎,但至少他的過激行為,加劇了吳蜀聯盟的破裂,使東吳痛下決心,以武力收複荊州。

曹操、諸葛亮、劉備、關羽的所作所為,從正反兩個方麵證明:適可而止,見好就收,確是一條極為重要的處事心術。

中國人生性比較謙虛,在過分謙虛方麵,中國人是經常吃虧的。比如有一個俄國學者和一個中國學者,兩人都是研究敦煌學的,兩人都寫了一本書,俄國學者的書名簡單明了,就叫《敦煌學》,而中國學者比較含蓄,不敢起這樣權威的書名,而是按照漢語的習慣,起了一個比較謙虛的書名《敦煌學導論》,結果歐美學者看到這兩本書之後,自然認為前者是一本專業性著作,而後者可能是一本普及性讀物,因而選擇了前者作為學生的教材。

如何恰當地做事呢?就心智高低的區別而言,從一定意義說,不在於你能做什麼事,而在於你能否做應該做的事,怎麼去做應該做的事。不該做的事,你做了,即使很巧妙,也隻能證明你心智不高,不該做的事,你堅決不做,即使顯得無所作為,也是心智高超。就像謙虛與積極一樣,不該謙虛時你謙虛了,隻能證明你信心不夠;不該積極時你積極了,隻能證明你虛偽,惟有在謙虛與積極麵前,清楚地知道應該取之有度,用之有限,把握自己的行為,方為智者。荀子曾說過:“所為知其所不為,則天地官而物役也。”老子也說過:“無為而不為。”講得都是做事要適可而止的道理。在做人做事方麵欲有所提高的人不能不對此有所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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