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蜂習性研究

元初(1273)《農桑輯要》(卷七)“蜜蜂”記載有:

“新添:人家多於山野古窯中收取。蓋小房;或編荊囤,兩頭泥封。開一、二小竅,使通出入。另開一小門,泥封,時時開卻,掃除常淨,不令他物所侵。秋花雕盡,留冬月蜂所食蜜,餘蜜脾割取作蜜蠟。至春三月,掃除如前。常於蜂前置水一器,不至渴損。春月蜂成,有數個蜂王,當審多少,壯子不壯。若可分為兩,止留蜂王兩個,其餘摘去。如不分,除舊蜂王外,其餘蜂王盡行摘去。”

這裏,對新收蜂群、蜂巢設置、掃除管理以及分封方法等,都說得很詳細,說明對蜂群的管理水平又有提高。

另外,戴表元寫有《義蜂行》的詩,描寫了蜂群失後和新後繼生的情況,很有意思:“群蜂倉皇述所適,竭走欲絕聲呀呀;求之不得久乃定,複結一聚猶如麻。”

明代劉基在元初時,棄官入青田山,著有《鬱離子》一書,其中有“靈邱丈人”一段,細致描寫了養蜂專家的養蜂情況:

“靈邱之丈人善養蜂,歲收蜜數百斛,蠟稱之。於是其富比封君焉。丈人卒,其子繼之,末期月,蜂有舉捉去者,弗恤也。歲餘光且豐,又歲餘盡去。其家遂貧。陶朱公之齊,過而問焉。曰‘是何昔之熇熇,而今之涼涼也?’其鄰之叟對曰:‘以蜂’。‘請問其故?’對曰:‘昔丈人養蜂也;園有癤,廬有守。刳木以為蜂之官,不罅不,其置也,疏密有行,新舊有次。坐有方,牖有鄉。五五為伍。一人司之。視其生息,調其喧寒。鞏其構架。時其墐發,蕃則從之析之,寡則與之裒之。不使有二王也。去其蛛蟊、蚍蜉,彌其土蜂、蠅豹。夏不烈日,冬不凝澌,飄風吹而不搖,淋雨沃而不漬。其取蜜也,分其贏而巳矣,不竭其力也。於是故者安,新者息。丈人不出戶而收其利。今其子則不然矣;園廬不葺,汙穢不治,燥濕不調,啟閉無節,居處枕,出入障礙,而蜂不樂其居矣。及其久也,蛄斯同其房而不知,螻而螘鑽其室而不禁,鷯鳥掠之於白日,狐狸竊之於昏夜,莫之察也,取蜜而。又焉得不涼涼也哉!’陶朱公曰:‘噫!二、三子識之。為國為民者,可以鑒矣。’”

全文通過善於養蜂和不善於養蜂的父子兩代人的對比,把一位對蜂群的清潔、寒暖、晴雨、燥濕以及敵害防除各方麵照顧得十分周到的養蜂老人,描繪得栩栩如生;對丈人的製箱、排放、管理、取蜜、分封一係列養蜂措施,記述得清清楚楚,使我們對當時養蜂技術水平有了完整的了解;把對蜂群管理的總則,介紹得既概括又係統,而這些原則至今完全適用。這真是一篇不可多得的佳作,它比世界推崇的德國齊鬆1945年發表的十三條養蜂原理,早了500多年。

古代餐桌上的食用昆蟲

昆蟲種類繁多,有的昆蟲含有豐富的營養,味道鮮美,很早就是我國古代餐桌上的佳肴。

周代的《周禮·天官》中,就記有“蚳醢”。“蚳”就是蟻卵,“蚳醢”就是用蟻卵加工成的蟻卵醬,由鱉人(古代職官)搜集蟻卵,交給醢人(古代職官)加工製成蟻卵醬,供“天子饋食”和“祭禮”之用,是古代統治者的席上佳肴。唐代段公路《北戶錄》記:“廣人於山間掘取大蟻為醬,名蟻子醬。”劉恂《嶺表尋異》也提到:“交廣間澗酋長收蟻卵,淘滓令淨,鹵以為醬。或雲其味酷似肉醬,非官客親友不可得也。”可見已被廣泛食用。《禮記·內則》還有古代帝王用白蟻幼蟲作醬供天了祭祀之用的記錄。

古代供“人君燕食”的昆蟲,據《禮記》記載還有“蜩”(蟬)和“範”(蜂)。《莊子》記:“仲尼適楚,出於林中,見屙瘺承蜩,猶掇之也。”就是描寫一位駝背老人,在林中熟練在捕蟬,以供食用的情景。三國時,曹植還寫過《蟬賦》,記述了蟬一生遇到過各種天敵,而最後的“天敵”是廚師。可見那時吃蟬的人很多。南北朝時,吃蟬的人少了,取而代之的是“蜂”。《神農本草經》認為:蜂子、氣味甘平微寒,補虛嬴傷中,久服令人光澤不老。唐劉恂《嶺表錄異》中記:“房存蜂子五六鬥至一石,以鹽炒曝幹,寄入京洛,以為方物《作貢品用)。”唐代,人們把蝗蟲也列入食品,《農政全書》記:“唐貞觀元年,夏蝗,民蒸蝗曝,颺去翅足而食之。”宋範仲淹疏說:“蝗可與菜煮食。”徐光啟在《屯鹽疏》還記錄了當時天津地區人們把蝗蟲當作美味食品互相贈送。繅絲後的蠶蛹可供食用。最早見於元吳瑞的《日用本草》,至今江浙一帶產絲區的兒童還喜歡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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