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鬼除邪活動,向來是巫術的主要活動。驅鬼巫術在中國各民族中都有極其充分的表現。

由於靈魂觀念的存在,人們在原始思維中創造了鬼靈這種虛幻的超自然的存在。當人們認定世界上有鬼靈存在的時候,便又處處對於鬼靈花費心思。人們把鬼靈世界看做是與人生世界並存的東西,而且鬼靈世界與人生世界是相通著的。任何鬼靈都要不斷地和活著的人發生各種聯係,不僅由人轉化的鬼是如此,自然界轉化的各種精靈,也常常要以鬼的形式打人人們的生活之中。在原始思維的邏輯中,人之所以有各種災病、不能完全平安的生活,主要原因正是在於鬼靈的作祟,因而驅鬼除邪便成為人類生存和發展的重要的事。

人們想象出來的鬼真把人嚇得夠嗆在原始生活中,人們在求得自身的生存方麵,做出了兩大貢獻:一是為維持生命及獲得溫飽而創造的各種生產活動,二是為使生活平安、人丁興旺而創造了巫術手段。無論人類在蒙昧時期還是文明時期,都貫穿著這兩個方麵。在一些未開化或開化較晚的民族中,驅鬼除邪,更成為生活中不可分離的大事。這就產生了對巫術的信賴,而巫術也便始終保持它在人們生活中的地位。在一個民族裏,不管巫術發生早晚,它的消亡總是相當的遲緩。這個事實無可辯駁地證明,巫術這種意識形態,在人類的進程中是必不可少的。

驅鬼活動,包括祭鬼和驅鬼兩個方麵的活動。祭鬼是祈鬼,祈求鬼靈保佑。這是在一般情況下,即鬼沒有加害於人,或人認為它是吉鬼的時候,所采取的方法。有些地方,在五穀豐收、人丁興旺、無天災病疾的時候,認為是鬼靈保佑的結果,也要進行祭祀。也就是說,人們出於祈求好結果或出於對獲得好結果的喜悅和感激,便進行禱祭。這種祭鬼,有時涉及各種神靈。是一種泛鬼祭。它和祭祀活動是連在一起的。

阿昌族每年春耕和秋收前,都要祭3次地鬼,即“土主”。祭時,全寨人都要到田裏,灑雞血。插雞毛,而且要進行禱告。其禱詞完全在於豐收和防止病蟲害。如:“早穀栽一籮,打三千:晚穀栽一籮,打八百;蕎麥、黑豆根根結;老鼠吃了脫皮毛,麻雀吃了屙痄痢,螞蚱吃了衝江死,蛤蟆吃了跳井死?”既是禱詞,又是咒向。

廣泛意義上的祭鬼,是包括神在內的。在原始宗教觀念裏,鬼神往往是一個不可分的概念。祭山神和祭山鬼並無原則區別,特別是從自然現象中幻化出的鬼靈,人們往往相信它有神力。因而祭與祈便取得結合,祭的目的在於更好的祈。

祭與驅也並不完全分開,有時祭中有驅,有時又驅中有祭。祭和驅同為對付鬼神的手段,並常常用於同一事物之中。有時家鬼、野鬼、動物鬼、自然鬼合一而祭,均稱為祭鬼。

苗族的吃豬習俗,意味著吃豬鬼,同時用以祭祖父母等家鬼及雷鬼。這一習俗連著進行3天,有14個環節。第一天晚上起場,用大桌1張擺在正屋中間。桌上擺酒肉各5碗,酸湯1碗,零碎牛肉1盤,木桶1個,桶上放枯禾1根。巫師舉行法事,先放炮,次吹號,及後打鑼鼓而終。

第二天為祭祖父母及家鬼,用小桌子1張,放在大門外,桌上放磨蓋1爿,反擺。磨上置木桶1個,桶上放刀1把,枯禾2根,牛草數根及途頭琶葉1束。還有托盤1隻,內擺酒5杯,碎牛肉若幹片。不燒黃蠟,巫師僅念咒而已。這是頭兩個環節。

第三個環節是祭雷鬼,亦為第二天的事。祭雷鬼最要忌用食鹽。因苗入迷信,雷鬼最怕食鹽。用大桌1張,亦擺在大門外,桌下擺鋤頭1柄,蓑衣1件,犁頭1張,又用瓦片1塊,中放小火炭數塊,上燒黃蠟,放在桌上,再擺酒、飯、水、牛肉各7碗,酸湯、茶各1碗,共計30碗。另擺水牛肉兩大盆,桌子旁邊放活豬1隻,四足捆住。屋外牆壁上掛紅氈子1床,又梭標1支,標尖插木板1塊,倒立氈旁地上。巫師坐在正麵,右手執寶劍1把,左手拿途頭琶葉1束,手鐲1隻。口中念咒,在場陪神人等執壺把酒、吹號、打鑼鼓、燃放鞭炮,先獻水牛肉7串,一次獻1串,獻至7次方畢。巫師又將豬1隻獻給鬼,然後即送廚房宰殺煮熟,再割取豬的各部分肉和心、肝、髒、肺,分作7盆獻給鬼。

其他諸節程序,亦均為祭的具體內容,時間依此延續。前文在第二天下午將晚的時候作:用小桌1張,放在門外,上擺香、米、利市(紙馬)青燭1對,並酒5杯。第五節則在剛進入第三天起更後作:用大桌子兩張相連,橫擺在堂屋內。桌之四麵圍擺長凳若幹張。桌上擺酒12碗,內外各6碗;飯12碗,擺成一長排,每碗之上放豬肉1塊,插筷子1雙,肉12碗,亦照飯碗擺成一長排。肉碗之前又擺酸湯、茶各1碗。桌子的一角放1木桶,桶上放禾枯2根,寶劍1把。巫師與後輩及最親近的親族圍桌而坐。巫師舉行法事,餘人放炮、吹打,喧鬧一堂。第六節在第三天二更後作:用長門板1塊擱起,放在地樓外方,上擺酒9碗,肉9碗,甜酒9碗,另酸湯1碗,茶1碗。右方擺磨蓋1爿,上置1桶,桶上擺枯禾1束,寶劍1把。巫師及後輩3人坐成一排,背後懸紅氈子1床。巫師做法事,由三尊三獻,五尊五獻,七尊七獻,做至九尊九獻。後輩3人恭坐陪鬼,坐到有人外出小便後,主婦拿出雄雞1隻,由巫師獻牲,而後宰殺煮熟獻鬼。

前文在第三天早晨作:亦用長門板一塊捆起,上擺酒、肉各9碗,酸湯1碗,茶1碗,及香米利市,上插弓箭1副,銀手鐲1隻,篾片1條,又磨蓋1爿,蓋上置木桶,桶上擺枯禾2根及寶劍1把。磨柄上插竹柄籮,中橫穿木板1塊,一端削成魚尾形,上穿1小孔,係紅頭繩1根,上刻X形。鋪設就緒,巫師即舉行法事。

前文用酒、飯、茶各7碗擺在地樓正屋中間柱子腳下。巫師行法事,念咒祭祖先。苗人以為中柱腳下是家堂,是他們列祖列宗所在之地。

前文在正屋的左麵一間,用大肥豬1隻,四足捆著,中穿1木棍,棍的兩端,結在兩根木樁上。先由巫師交牲與鬼,再宰殺煮熟,用小篾籮7隻裝肉,又以碗裝肉7碗,與酒飯各7碗擺在一起。另切肉片,7片串成一串,共7串放在盤內。巫師念咒卜筮送鬼,此係祭五穀鬼。

前文在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做。在場上豎五花柱(長3丈餘的杉木,上刻花紋,塗以紅白顏色)兩根,每柱係豬1隻,用麻繩捆住後腳。此繩須由後輩搓成。又雄雞1隻,用細麻線穿著鼻子,係在五花柱旁的小木柱上。巫師戴帽穿袍,手執樹枝1根,站在屋簷下。主人頭戴禮帽,身披紅毯子1條。先以長凳1張,靠在五花柱上,左手執寶劍1把,篾條1根,揚篾條作趕豬狀。巫師念咒送豬,焚香燒紙畢,諸後輩手持兵器出,向內三鞠躬,再向外三鞠躬,乃宰豬殺雞。

前文在正屋中間前麵做。地鋪篾席一床,上擺各後輩的衣帽,席後放1條長凳,上擺酒1碗,水牛肉1塊。巫師立在門外,頭戴鬥笠,身背篾籠,籠內裝衣服等物,手撐木棍1根,口中念咒,說豬鬼的根源。念畢,直進屋內,吃凳上的酒肉。

前文在第三天深夜或第四天的四五更時做。用長門板擱起為桌,將花柱上已宰殺的兩隻豬割洗幹淨,放在桌上,豬頭向內,桌上又擺酒、肉、甜酒各9碗,酸湯1碗,茶1碗。還有飯12碗,每碗上擺夾花肉串1串。並有磨蓋及香米利市等物。不吹打,由巫師靜悄悄地通呈。

前文在第四天五更雞啼時做。一後輩身披毛毯子,頭戴草帽,左手執牛角1個,內裝水酒。右手執刀1把,並拿豬肉1串,計有肉7片。去至河邊或井邊,將牛角中之酒倒去,換裝清水,轉至途中,將肉7片吃了,來到門外,學雞叫之聲,進屋即坐下。桌上擺1隻托盤,盤內放酒3杯,肉3片,盤下放缽頭1個,牛角所裝之水即倒在缽內。巫師擊鼓念咒,念畢,取水之人跑至門外,主人以柴灰撤在他的身上。

前文為送鬼,在第四天早晨做。將豬頭煮熟,切成小片或小塊,分裝在3隻托盤內,每盤內放酒3杯。1盤擺在正屋的中柱下,1盤放在前半間的地上,1盤放在門邊。由巫師念咒送鬼。

朝山進香的香客們這一整套祭鬼程序是淩純聲、芮逸夫在《湘西苗族調查報告》中提供給我們的。在這份難得的資料中,我們看到作為驅鬼活動的一個側麵的祭鬼的全過程。在這場大祭中,所祭的有幾種鬼,其程序是那麼多,做法是那麼繁雜,而情節又是那麼細微。所用祭具,除桌、凳、碗筷、木桶、門板之外,還有石磨、鋤頭、蓑衣、犁頭、瓦片、黃蠟、梭標、寶劍、鼓、途頭琶葉、手鐲、禾枯、紅毯子、弓箭、香米利市、篾條、篾席、牛角、托盤、缽頭、五花柱、麻繩、刀、長矛等,均為巫師做法所用。至於祭物中的酸湯、水牛肉等,尤有特點。這種祭鬼實為饗鬼,並無驅趕之意。這些都是祭善鬼的作法。人們祭祀善鬼,不惜耗費人力物力。

貴州黔東南舟溪地區的苗族,祭“嘎兌”也是一種祭善鬼的作法。“嘎兌”是一群善鬼的總稱,共有19個鬼,均為男性。人們在祭這些善鬼時,要請寨中19個男子穿上幹淨的衣服到場陪祭,而祭品都要分成19份。其祭物為大水母牛1隻、大公雞1隻、白紙幡兩首。祭時先要迎鬼,在祭主的大門外舉行請鬼儀式。鬼師唱巫詞,唱這些鬼們從天而降所經過的路線,意味著這些鬼走完全部路程,降臨寨中。然後19名陪祭人及鬼師攜帶祭物到村外,殺牛,把肉煮熟,分成19份擺在桌上。中間的1份擺心髒,心髒的左右兩側邊各擺腰子1份,另以胸脯和肝等平均分配在19份上,並擺酒飯各19份,桌下還要擺19份生肉。還有1份即公雞,宰殺煮熟,給土地神的,也擺在桌下。一切就緒,由鬼師唱巫詞,請諸鬼飲宴。陪祭人每人1份,陪諸鬼吃喝。牛肉由主家再行煮過後,宴請親屬、客人。這種祭鬼並非公祭,而是家祭。但無論誰家主祭,均要驚動全村寨,客人之多是可想而知的。

祭鬼,就祭祀場合而論,有家祭和野祭兩種。家祭,在除鬼祟的主人家中進行;野祭是在離居宅較遠的野外進行。

下麵我們看看馬學良先生在黑彝地區對這兩種祭法的具體觀察:

家祭

唄耄(彝人的巫師,專司祭鬼除禍祟者)先到除禍祟的主人家中,用稻草紮成1匹馬,上麵騎著1個草人,又用紅綠布披在草人身上作為衣服。彝人稱這草人為“紀祖”。另外,在柏櫟枝幹一端的兩旁劃開兩片,如同1個人頭的兩片耳朵,在耳朵下麵紮1節絲線。這枝幹就代表紀祖的兵將,彝人名他為“卜祖”。

草人紮好後,“唄耄”便在主人家的正門裏,把1升穀子放在門坎旁邊。穀子上一邊放1碗米,米上擱1個雞蛋、1塊鹽;一邊還放1杯酒、將兩片柏櫟葉燒焦,泡在1碗冰水中,代替茶水。在屋裏門坎前插3棵柏櫟枝,旁邊分插紀祖和卜祖,插時要把草人及馬頭麵向屋內。

陳列完畢,唄耄便開始念除祟經。先用泡馬桑葉的水潑在一塊燒紅的淨石上,趁白氣蒸騰,把所獻之活牲(豬羊或雞,以家之貧富而定)在蒸氣上繞一轉,同時唄耄向牲身噴一口酒。此為打醋炭,表示淨除牲身汙邪。打醋炭是彝人舉行任何法術之前必須舉行的一道重要儀式。然後唄耄手持1根柏櫟棍,喃喃誦念,驅除各種禍祟。

除祟經中,彝人認為凶兆的禍祟約有以下數種:

狗無故狂吠或咒吠;

母豬產4仔;

牲母吃乳仔;

夜半馬嘶;

馬鞍驚搖響;

雞亂鳴,即天未明雞啼;

雞棲時忽驚起;

母雞產小卵;

烏鴉叫;

鳩棲屋頂;

牛尾繞樹;

蛇交尾;

蛙重疊;

瓜自裂;

種出不勻;

瓜蔓扁;

夢兆:

不合輩份之嫁娶;

男穿衣服,女脫衣服;

出兵,日暮窮途;

飲食宴會;

騎馬;

男人枕邊起火,腳下成灰燼;

女子戒指手鐲斷裂;

前齒脫落。

這些凶兆,都是彝人所忌諱的。作除祟儀式時,不管這凶兆對主人是已然的或未然的,唄耄必須一一誦出解除。念到一個階段時,便將最上的1杯酒潑向門外,意為獻給那些鬼祟。這時另由1人抱1隻雛雞及幾棵秧草,從主人所供的神堂掃起,掃遍各處,直至牲畜圈欄。此為掃除各處所附的禍祟。接著再由唄耄念解除厭惡經,將紀祖及卜祖之麵轉向外方,表示所念出的罪惡,全由紀祖負去。唄耄取1塊木炭,用秧草纏起,潑上所獻之酒茶及鹽,用力向門外擲去,意為一切禍祟皆總括而去矣。然後唄耄一手抱雛雞,一手以柏櫟棍敲打屋內牆壁及家門,蓋猶恐有未退避之禍祟附於門壁,故以杖嚇之。

家祭儀式至此即畢,唄耄即持紀祖、卜祖去野外舉行野祭儀式。

野祭

馬學良先生說:“敬鬼神而遠之”,正是一般迷信鬼神者的心理寫實。怕鬼神作祟的人,惟恐得罪鬼神,招致禍祟,因此畢恭畢敬地祭獻鬼神;但又恐怕鬼神常常彌留於居宅中作祟,所以才想出種種方法,使鬼神遠遊。如在門上貼門神,及印一排排的白手印。此外,薑太公在彝區中是最受崇敬的一位神,幾乎在每個彝人的門上,都可見到“太公在此,眾諸邪回避”的門聯。據說太公是一切邪鬼惡神的總管。彝人謂在封神時太公封為醋炭神,打醋炭淨除邪祟,正是太公分內之務。不過,這全是防未然的辦法。遇到已然的禍祟,隻有找送鬼的唄耄。先在家中把所有的邪祟一齊逐出門外,但又恐其返轉為害,就不得不把這些禍祟誘引到野外,殺牲野祭,讓這些饞鬼分肥遠遁。

野祭是根據上述的心理而產生的。野祭最好的地點,莫如近河的兩岸,或許是取鬼神隨流而下的意思;但我這次所見的野祭地點,雖是河邊,無奈在久旱的夏季,河水涸竭,河底上隻剩下一些亂砂礫。

唄耄在幹硬的地上,用長約1尺的柏櫟枝及白柴插成幾叢行列。據說白柴是代表各種鬼神的靈位。柏櫟枝是根據一段神話來的。傳說古代天昏地暗,人民疾苦,天宮便先後派下3個唄耄,把經書係在柏櫟葉上曝曬,結果被樹葉粘破了一半(或謂被老鷹抓去了一半,故今時有些唄耄,當念經時,必須戴起一頂係著一對鷹爪的篾帽,就是用鷹爪代替被抓的經書)。所以現存的經書,僅得原數之半。現在唄耄插柏櫟枝的意義,就在於彌補損失的另一半經書。

柏櫟葉及神座插好後,唄耄先念祭山神經,請山神來享祭,保佑主家清吉。山神等於漢人各地的土地神,因為它是各地的主管官吏,所以凡在野外舉行的各種祭儀,必先祭供山神(多用雄雞),這是最得實惠的一位神。

祭畢山神,就要卜卦,以占吉凶。卜卦是各種祭儀不可缺之法術。彝人的卦最為簡單,選取長3寸粗5分的一段馬桑枝,將一端削成楔形,並剖成兩半,這就是卦板。卜時先蘸點雞血或清酒,唄耄一麵念著經,一麵在地上擲卦,卦落地時,若所剖之卦板,一麵向上,一麵向下,表示陰陽吉卦,否則不祥,即須重卜,必待陰陽吉卦出現方止。

吉卦出現後方念獻牲經。獻牲的次序:

領生:將所用之犧牲先活祭。

還生:將所殺之牲屍來獻。

回熟:牲屍煮熟後祭獻。

以上三步次序,為彝人祭牲所必經的儀式。

熟祭以後,大家就在祭場上吃晚餐,主人邀我同他們野餐,大家努力地把獻祭鬼神的一隻小豬吃光了。因為野祭的飲食不能帶回家中,以防帶回禍祟,所以我們大嚼一頓豬肉。

飯後黑幕已經籠罩了大地,於是燃起火把,準備作飯後的法術。不多時,唄耄又抱起他的柏櫟杖,站在所插的葉叢中,放聲朗誦經文,手中拿著幾個用秧草編成的草圈。先用一個草圈在主人身上自首至腳地撫摸一周,同時口中還呼著主人的姓名,為其解除不祥。然後便把草圈掛在紀祖身上,表示該人身上的禍祟,全取下束在圈中,由紀祖負去。這種儀式,要一一給主人全家人施行,作完為止。其次,唄耄拿了一把飯勺,又依次要主人全家人向勺中吐一口唾沫,表示把內心的禍祟疾病全吐出來了,依然把這些唾沫倒在紀祖身上。然後唄耄便把紀祖及卜祖取下,以紀祖向各神座祭畢,由所插的葉叢中送出焚化。一旦送出,立刻用3根柏櫟枝從葉叢中橫插過去,表示封鎖的意思,防止紀祖再把禍祟背轉來。這時唄耄拿著1根用秧草編好的小索子,與主人各持一端。唄耄一麵念斷殃經,一麵將索子割成3段,表示一切禍祟從此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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