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的懷抱很溫暖,把身體裏的寒意一點點的驅散。
“要不,就病一天吧?”十一娘沉吟道,“馬上慧姐兒要來家裏做客,您還說要幫我把院子裏的人換了。還有十姐那邊,眼看要過三七了,順天府那邊就算是不結案也要讓王家的人把屍身領回去好做法事……好多事呢!”
徐令宜微微點頭:“就依你。”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隻覺得懷裏的身子春柳般柔弱纖細、惹人憐愛,忍不住探進衣襟細細撫挲著她日漸優美的曲線,還咬著她的耳朵打趣她,“正好讓眼睛消消腫!”
空氣裏就有了淡淡的曖昧。
十一娘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覺得遊戈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火般的燙人,燈光明亮的刺眼。
她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
“我,我生病了……”
徐令宜聽了微微一怔,垂瞼卻看見她雪白的麵孔早渲染成一片緋紅,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輕輕地顫抖,竟然是一副又驚又羞的模樣。
他不由心旌搖曳。卻又怕驚著她。
“哦,不舒服?哪裏不舒服?”聲音略帶嘶啞,“讓我看看。”手緩緩地順勢而下……
十一娘心裏發慌:“侯爺……”胡亂去拉被子。
卻沒有僵直,沒有掙紮,沒有忍耐。隻是慌張、羞怯、忐忑不安。
徐令宜的目光立刻如火般的灸熱起來。
“默言!”他聲音裏有自己都沒有查覺到的淡淡喜悅……
第二天一大早,文姨娘和秦姨娘就來了。
徐令宜已經去了外院,十一娘躺在床上,臉紅紅的,像在發熱。
兩人看了十分的殷勤,在一旁又是端茶又是遞水。
十一娘沒精打采地應酬了兩人幾句,正要把人打發走,貞姐兒、諄哥和徐嗣誡來探病。
因對外說是得了風寒,孩子們隻能遠遠地隔著問侯兩聲。
貞姐兒和諄哥還好,徐嗣誡卻眼淚汪汪地望著她直喊“母親”。
諄哥忙上前勸他:“母親病了,你別吵。你一吵,她更不容易好了!”
徐嗣誡強忍著眼淚點頭。
十一娘更覺內疚,忙讓琥珀拿糖出來招待孩子們,徐嗣勤、徐嗣諭和徐嗣儉來了。十一娘少不得又陪著說了幾句話,然後又有一些有頭有臉的媳婦、婆子來探病。一個早上,竟然門庭若市,十一娘隻覺得比真的生了病還要累人。
琥珀看著這情況不對,將探病的全擋在了門外,十一娘這才安安穩穩地吃了個午飯。
她正要眯一會,羅大奶奶來了。
十一娘和琥珀麵麵相覷。
“這消息傳得可真快啊!”
忙差綠雲把羅大奶奶請了進來。
羅大奶奶進來看見十一娘大白天的臥在床上,反嚇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看樣子是誤會了。
十一娘不由失笑,反問她:“大嫂可是有什麼事?”
羅大奶奶歎氣:“王家昨天中午把十姑爺的屍身抬了回去。算好日子五日後發殯。”
十一娘忙道:“那案子怎樣判了?”
羅大奶奶苦笑:“任家的那個小廝被判了秋後處決。”
也就是說,薑夫人的努力全白費了。
雖然是意料中的事,但聽到結果,十一娘還是沉默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