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熙載(1799~1870),初名廷,字熙載,因避穆宗載淳諱,更字讓之,又作攘之,號晚學居士,江蘇儀征人。他長期寓居揚州,從事書畫、篆刻的創作活動,並以此為生。

吳讓之是包世臣的入室弟子,得包氏指教甚細,行草學其師,幾能亂真。他的篆刻,非常注重筆意的表現,在製印過程中充分體現運刀如筆的情趣,繼承和發揚了鄧石如風格,對後世篆刻家啟示很大。其篆、隸從點畫形態到字形體勢都謹守鄧石如的法則,隻不過略少鄧氏剛毅沉潛的骨勁,更多一些嫵媚秀雅之趣。有《臨完白山人書軸》等作品傳世。

莫友芝(1811~1871),字子思,號呂阝亭,貴州獨山人。道光十一年(1831)中舉。曾在胡林翼幕下,胡死後,又做曾國藩的幕客。同治四年(1865年)以後,莫友芝居南京,參與金陵書局的出版事務,期間遍曆江浙諸地,采訪古籍善本,著有《唐寫本說文解字木部箋魯學源流》等。

在書法上,莫友芝深受碑學思想影響,擅長篆、隸二體。馬宗霍《書林藻鑒》雲:“呂阝亭篆、隸皆古拙有金石氣,不以姿致取容,雖器宇稍隘,固狷者之美也。”所作篆、隸,下筆堅實沉厚,斬釘截鐵,結字生拙古樸,尤以篆書在當時雅負盛名,其篆出於《少室碑》,取法甚高,以雄強的筆的體勢而獨樹一幟。有《篆書屏》、《荀子語屏》等作品傳世。

楊沂孫(1812~1881),字子與,號詠春、濠叟,江蘇常熟人。道光二十三年(1843)舉人,官安徽鳳陽知府,父喪歸裏,遂不出。

楊沂孫擅長篆書,早年得力於鄧石如。晚年用功《石鼓文》及鍾鼎文字,取其筆意,字形舍長求方,點畫參差錯落,別開生麵,對後世篆書家,諸如吳昌碩等人有一定的影響。

徐三庚(1826~1890),字辛穀,號井,袖海、金山人等,浙江上虞人。

徐三庚精篆刻,書法以篆書最為出色。其篆宗法《天發神讖碑》,變之整飭為飄逸,運筆悠舒,姿態嫵媚,線條粗細對比強烈,且收筆多露鋒,變化多端。有《兒寬傳及張湯傳》等作品傳世。

張裕釗(1823~1894),字廉卿,號濂亭,湖北武昌人。鹹豐元年(1851)舉人,官內閣中書,為曾國藩門人,與黎庶昌、吳汝綸、薛福成並稱“曾門四弟子”。曆主江寧、湖北、直隸、陝西各書院,成就後學甚眾。

在書法上,張裕釗堅守碑學理論,擅長楷書,取法北朝碑刻,注重金石趣味。他的楷書,結字平正,章法均勻;不疾不徐,不溫不火;筆畫相接處,常表現為內圓外方且喜用淡墨、漲墨來表現碑版石刻風化斑駁之痕跡。觀其書,雖厚重雄強,卻毫無濁氣,予人以清新爽勁的感受。康有為《廣藝舟雙楫》雲:“廉卿書,高古渾穆,點畫轉折,皆絕痕跡,而意態逋峭特甚,其神韻皆晉、宋得意處,真能甄晉陶魏,孕宋、梁而育齊隋,千年以來無與比。”康氏所評,自有其言過之處,然裕釗不隨時流,獨開新姿的氣魄,則無愧於晚清一流書家之譽。有行書《七言聯》等傳世。

趙之謙的書法

趙之謙(1829~1884),初字益甫,後改字偽叔,號悲、無悶,冷君等,浙江紹興人。鹹豐九年(1859)舉人,官江西鄱陽、奉新、南城知縣。

趙之謙懷才負奇,博通古今,為晚清傑出的篆刻家、書畫家。篆刻學浙、皖二派,兼取古錢幣、漢鏡、權詔、器銘文入印,風格古勁渾厚,閑靜遵麗。繪畫善寫實、寫意相結合,所作花卉木石,寬博淳厚、水墨交融;筆下人物則清新冷雋,堪與羅聘相比肩。

在書法上,趙之謙的行、楷早年主要師法顏魯公,在接受包世臣“鉤捺抵送,萬毫齊力”的觀點後,開始注重對北魏、六朝造像的研究和師法,並、全力地貫徹包氏的碑學主張。一方麵,雖用羊毫,卻力求“萬毫齊力”於鋒中,故而筆柔而勁實;另一方麵,融隸書筆法於魏碑,處處“逆入平出”,圓轉而深厚。通過對《張猛龍碑》、《鄭文公碑》、《石門銘》、《龍門二十品》、《瘞鶴銘》等魏碑反複臨習後,趙之謙從中挑出諸如《楊大眼》、《魏靈藏》、《始平公》等龍門造像題記,挹其點畫方刻峻削及筆畫轉折處翻筆截搭等特征,加以強化,形成自家麵貌。與同時代碑學大家多致力於柔毫表達刀砍斧鑿之意相比,趙之謙對北碑的理解,則首重筆意,所以他的書法能做到圓通婉轉、化剛為柔,巍然出於諸家之上。

趙之謙的篆、隸書,早年效法鄧皖白,後將北碑的用筆引入其中,幾經陶鑄,終而自出己意。其篆書,用筆多以欹側取勢,結字讓頭舒腳,儀態百變,嫵媚多姿;隸書則在謹守鄧氏法規的同時,又深得漢《劉熊碑》、《封龍山頌》等碑之妙用,在用筆上強調起筆的頓轉和收筆的波挑,加之用墨濃重,尤顯清健峻拔又不失靈動沉厚。有《符瑞誌四條屏》、《急就章軸》、《抱樸子內篇軼文》等作品傳世。

吳大(1835~1902),字止敬,又字清卿,號恒軒、齋等,江蘇吳縣人。同治七年(1868)進士,曆任編修,陝、甘學政,河南、河北道員,廣東、湖南巡撫等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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