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十九章 好花(1 / 2)

好花該應時而開……

這是警告嗎?

時雨聞言,抬首看了非墨一眼。見非墨隻是品茶,並不看自己,於是心中便有了計較。

“綠萼嗎?”含山公主聞言,歡喜地搖晃著時雨的胳膊,一雙大眼滿是期盼的光彩:“哎呀呀,姐姐有所不知,我平素最是喜歡綠萼了。隻是可惜,今早去禦花園看時,園內的綠萼還未開呢。沒想到,倒是在姐姐這兒見著了。倒像是專門為我而開的呢!”

這話,似是意有所指。

難道,是在向時雨示好,甚至不惜和她這個文家正經嫡女撇清關係?

文非墨暗暗皺眉。

時雨卻是怯怯地低了頭,輕聲回絕道:“秉公主,我身體稍有不適,怕事不能陪你去賞紅梅。”

她這樣說著,隻是人卻不自覺地看了非墨一眼,那雙翦水雙瞳中,不禁流露出些委屈之色。

見文時雨如此識相,文非墨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雍容得體的笑來:“含山殿下,我這妹妹一向身子柔弱,前陣子更是臥病在床,還望公主和八殿下海涵。時雨,你若真有不適便歇息吧,回頭病了,父親又該怪我了,公主和八殿下我來照料便可。”

說罷,便一副主人模樣,來牽含山的手。

在非墨心中,自己未來是穩穩的七皇子正妃,牽含山,也不過是牽妹妹的手,並未想過什麼尊卑。

可含山並不賣她的麵子,反而一個錯身,直直撲進時雨的懷裏:“姐姐,好姐姐,你前陣子如何病了?重不重?為何不遣人告訴我五哥?大夫可曾好好開藥?”頓了下,她又歎了口氣,說;“哎,既然姐姐身體不適,那,那素素和八哥,也就是不去園子裏玩了。非墨小姐,你自去吧!”

非墨頓時僵在了一邊。

文時雨麵對這般的李素素稍有不適。畢竟前世,她和李隆琰一派乃是宿敵,李素素作為李隆琰勢力中的一員,古靈精怪,又深得聖寵,沒少讓她吃苦頭。沒想到,這位前世宿敵,如今會一副天真小女兒態撲到自己懷裏耍賴癡纏。

可是,那張仰著頭,可憐兮兮看著她的臉,還真是,十分惹人憐愛啊!非墨在一旁黑掉的臉色,也十分讓人賞心悅目啊!

或許,跟公主一起愉快的玩耍,把非墨氣得半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文時雨正在琢磨,卻聽李隆昌不耐地說:“一同去吧!否則,我便要無聊死了!”

語畢,他輕甩廣袖,徑自走了出去。

院內,耀眼奪目的陽光輕微落在地麵,白皚皚的雪似乎被溫度所融化,漸漸形成清澈的水,緩緩流動一院波光。

不時有殘雪,從花枝葉端跌落。撲朔朔的,和著潺潺水聲,交織成一首怡人的心曲

少年披著天青色白狐毛鑲邊披風,屹立院中,仿佛和這天光,這殘雪,這水聲,融成了一副永恒的畫卷。

含山公主“呀呀”嚷道:“哎喲喲,八哥,你怎麼突然變得風流無雙起來了呢!”

時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文非墨未曾料到,連八皇子都來拆她的台。自從上次,八皇子和文時雨一起對付映姚,她便覺得有些不妥。隻是李隆盛說,八皇子是絕對不會背叛,她便當成是自己錯覺。現在看來,隻怕在那之前,八皇子便被文時雨,不知用什麼法子收伏了。

暗自掐了掐掌心,非墨輕柔一笑:“八皇子說的是,咱們再在這裏推三阻四,可不是辜負了這大好風光。妹妹,一起去吧?”

她雖是這般說著,心裏卻大大的不以為意。

化雪之時,最是寒冷。文時雨這野丫頭身穿單薄更無衣服可添,怕未走至花園便已經被凍僵,界時體力不支添了病,可不能怪她這個嫡姐。

隻是,還未走幾步,含山公主便率先察覺到了不妥:“時雨姐姐,你的手好涼,怎麼不多穿些衣服呢?”

文時雨笑了笑,搖搖頭,可憐她的雙腮因冰凍難忍,咬著牙關咬得都有些酸了。

李隆昌側頭看了文時雨一眼,迎接著冷風咧開一抹笑顏,如同初春般溫暖。

他輕輕解開自身黑色披風,緩緩靠近文時雨將披風落在她身,輕柔給她穿好。

“八皇子不可。你千金貴體,若是因我而受了風寒,我倒是萬死難逃其咎了。”

他人的體溫,驟然相加到她身上,文時雨不禁有些意外,隨即就想脫下披風。

李隆昌掌心覆上文時雨手背,抑製她的行為,“你的身子較為虛弱,身為七尺男子怎能因天寒便不顧身邊之人。再說,素素務必要你陪同,我這般做也是為了讓素素待會能舒暢遊玩,不帶半點憂心。”他淡然一笑,轉身邁著步伐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