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第十八章 :含山公主(1 / 3)

馬車忽然停下,似夢還醒的時雨被這一變故驚到,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時雨張開眼茫然的環顧著四周,見到一切未變,才抬手擦掉額間冷汗,將簾子掀開,問道:“出什麼事了?”

天色已昏,被夕陽斜照的豐慶街上已然人跡罕至。路正中卻有一人一騎,手握韁繩攔路而停。隻見他穿著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朱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極為優雅的坐在駿馬上。

文時雨眸中微怔,想到了白日之事,難道,是他做的?

當下卻是不動聲色,微微屈膝:“參見五皇子。”

李隆琰微微一笑,也不下馬,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薄唇輕啟:“叫我峻熙。”

文時雨看著那眸中的一抹狡黠,微微勾唇,雖然現在路上已經了無行人,可是就這麼和他對望著,終覺怪異,當下隻好輕啟朱唇:“峻熙。”

李隆琰唇邊含了下,當下翻身下馬:“眼見著這雪越大越了,我想時雨一定不介意我與你同坐一輛馬車。”

話落,卻是已徑自向馬車上走去,文時雨直覺他有話要和自己說,當下亦走上前去,被李隆琰細心地扶上了馬車。

“今日之事,讓你受驚了。”李隆琰率先開口。

文時雨眸中含了若有若無的淺笑:“我是不是應該感激你寸步不離的保護我?”

李隆琰看著文時雨上揚的唇角,自然知道她是話中有著嘲諷,當下卻絲毫不以為然道:“因為我足夠重視你。”

李隆琰的話語深沉,帶著無盡的柔情,文時雨看著李隆琰眸中的秋水,卻似猛地想到了什麼般,當下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而李隆琰也未再開口說話,一直到了府上的時候,李隆琰丟下一句“今兒那丫頭是我妹妹,含山公主李素素。時雨,你欠我一個人情”後離開。

含山公主李素素,生母是皇妃季如燕,她出生時永福宮一片紅光,國師言此女乃應運而生。皇帝大喜,是以她一出生便得了含山公主的封號。五歲時,她以一首祝壽詩得了滿堂彩,皇帝又賜封地山陰郡。

前世的記憶裏,這位公主行事作風可謂荒唐至極。當日選駙馬之時,她百般挑剔,將一眾人士損的一無是處。後來好容易成親之後,她卻在大婚一月之後,命人在山陰郡大貼告示,要征集三千男寵。此事鬧得滿城風雨,李隆盛因此斥責她,她卻強詞奪理:“你是李家的皇族,我也是李家的皇族,憑什麼你可以後宮佳麗三千,我卻隻能守著駙馬一個過日子?”

想到這裏,她微微扶額。沾惹上李素素,真不知於她而言是福是禍。所幸李素素現在才是一個十歲的小女娃,依著前世的記憶,她在這個年紀還是極為中規中矩的。

昨夜刮了一宿的風,呼呼啦啦的吹著窗紙,隔著紗帳看過去,隻見院內的樹枝在窗紙上投出暗色的陰影,仿佛張牙舞爪的野獸,擾的她一夜都沒睡好覺。

晨起推窗,便見院子裏落了一地的枯葉。正是初冬的天,菱形的院落裏一片蕭索的模樣。

暖色打了一盆水走過來,看到站在窗前的她,忙將水盆放下,走過來道:“之前的傷還沒好利索呢,怎麼就穿這麼薄站在窗前了?當心凍著了。”說著,從一旁拿起外套披在她身上。

時雨邊穿衣服,邊笑道:“哪裏就那麼嬌氣了,不礙事的。”

暖色嗔道:“那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說著回身將毛巾從盆裏擰出來,遞給時雨擦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