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香薷問,小八爽利說著,“七姐,就等你叫點火了!”
香薷莞爾,這切成塊的肉已經放入沸水之中煮過幾分鍾,外麵有微微發白,切成塊之後,又把帶來的砂鍋拿過來,一個精細小巧的竹箅子墊底,也隻有老大才能編出這麼精細的東西。
手下不停,鋪上一層蔥,又放入薑塊八角,還有自己特製的香料,那豬肉帶著皮整整齊齊的排著豎起放好,然後加上糖,沒有醬油,香薷用鹵汁倒上去,再倒酒,也有那麼一回事,反正之前也做過,是以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小八已經開始燒火,香薷最後把蔥打結鋪在上麵,蓋好。
這還不算完,這砂鍋邊緣還要用東西封住,這才開始燉。
之所以做這個香薷是仔細想過了的,炒菜倒是真的不錯,但是這樣冷的時候,又是在外頭,那些人坐在那本就冷,要是等菜輪到自己的時候端上去,就是再好的滋味也打了折扣,而這被她改良過的東坡肉,不僅看著舒坦,也準備到時候放在砂鍋裏,散熱慢,到時候還能保持好一陣的熱量,更不用說蓋子一打開時候的那種香味,絕對能夠留一個好印象。
她才不會說自己切肉絲不均勻呢!
不一會就有香氣撲鼻而來,外頭也嘩啦嘩啦的聲音。
香薷則是拿著一個小爐子在倒騰。
臭三狠狠抽了一回鼻子,“咱們這香氣可蓋過了別人!”
他向來自誇慣了,大家都沒有多說什麼,反正一榮俱榮。
不多時就又有一陣鑼聲,“是要準備出鍋了,咱們雖然排在第七,到時候可有得等,反正要排著。”
這個香薷是不擔心的,隻要這肉燉到爛透也就算完成,她還有抽空折騰那變態的皮包水水****呢。
事情都要有所準備,何況這一場比試,還有不知道什麼的陰謀在等著自己,比如第一個東坡肉,香薷就不會準備一個,另外胖子也切好了肉片,到時候一旦有什麼,一個蔥爆肉就可以送上,加入自己製的香料,又是炒菜,她覺得也算別致。
但是掌勺就交給胖子好了,他天生就喜歡做這樣的事情。
用的是大灶,臭三在一旁幫她打下手。
等有人要來端菜的時候,香薷正好把東坡肉倒出來,既要用砂鍋也沒有別的辦法,但她還是想著在那點綴一二,一把麵條被紮過又特意完成需要的形狀,放在一邊倒是像籃子,香薷又用白色蘿卜刻成一朵花,看著倒是也剔透。
來傳菜的人就傻了眼,“乖乖,這是做菜誰舍得吃啊!”
香薷對這個人很是客氣,“小哥,這東西熱,我給你準備了個托盤,你拿著就不燙手了,等會要是端下來,你還是用東西包包,免得傷了你的手。”
本來是擔心那夥計被燙到失了手打翻東西,香薷隻說怕他燙手,讓人心裏舒坦上點心,至少被別人動手腳的機會就少一點。
這能來的都是還算有名的酒樓,夥計本來也是恭恭敬敬,卻少受到這樣的尊敬,再說看到菜的時候心裏已經開始雀躍,要知道雖然都是這樣比試,能夠來傳菜也是了不得的,他已經隱隱覺得這一道菜非同尋常,要真的是拔得頭籌到時候說出去,這什麼肉,自己可是比那些坐在外頭的人都先見到,乖乖!
除臭三還在燒火,香薷已經隨著那傳菜的人看出去,見自己的那砂鍋穩穩放在桌,這才鬆了一口氣。
坐在評委席上的那些人,一道道菜的傳上來,之前早到的那位公子不過是看著裏頭的東西,連動筷子都懶,隻是斜斜的靠著。
地上雖然籠著火盆,好歹也有風吹過,手有些凍,看著那些菜,總算是有人不耐,“顧老,不然去傳些熱湯一類讓大家吃上兩口,這東西過來都是一層油,怎麼頂得住!”
那個叫顧老的便是胡子一瞪,“眾位都是有頭有臉之人,況今日是個什麼局麵,若傳了熱湯,還怎麼再嚐新菜?到時候傳出去,難不成單單龍門是這等沒有規矩的?”
平白無故的就被訓斥一通,坐著的人都有些不耐。
而人說的也算是對,這個姓顧的又是最講究規矩的,即便有時候想法太過迂腐偏頗,但一旦招惹上他,能天天到你跟前說那一套,讓人煩不勝煩。
就比如今日這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凍得慌,誰也不敢觸他的眉頭,也難怪當初說好的人,也不肯來的,不然哪有那些年紀輕輕的什麼事情,須知能夠被請來也是極有臉麵的事情,隻不過在別的地方都是好吃好喝的供著,甚至去的前一陣就有人送了賀儀,又有麵子又有裏子,真正評的時候不外乎就是嚐過之後各抒己見,要沒有太過出眾的都給了那送了禮的人也能神不知鬼不覺。
還不說這個,就是場地,人家別的地方都是在一個上好的酒樓之中,各個包廂裏暫且用作做菜的地方,他們則一圈圍坐在下麵,隻是管著品菜就可,還有馬車接送奴婢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