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心裏閃過一絲恐慌,是不能耽擱,但是之前屢試不爽,況且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啊。為什麼,不靈驗了呢?
“我想著回去跟吳大哥說,讓他帶一些人幫忙在,這邊他應該也熟悉,再找下去就繞到大青山後麵了。”老三也沒有多少法子,盯著這山說道。
在路邊,香薷卻不想走。
吳應天背著藥簍子,走得那個快,好一個老當益壯,“怎麼,還沒有找到,你們是找人還是遊山玩水來了?愣著做什麼!這邊的路我都熟!”
“小八不一定走那些路,我再去找。”
三人再沒有什麼話。
香薷頭有些疼,難道是因為那些東西晾幹了自己感受不到,還是小八把東西扔在什麼地方?或者是這周遭那東西太多混亂了?
老三跟吳應天跟在後麵。
“你就讓她蒼蠅一樣的撞?”吳應天藥簍子抓得死緊。
老三眉間擰一個川字,“我們要好好想想,要當真的是去找那些人,你又拿著小八的東西回來,為什麼他們沒有來找我們?小八真的被他們帶走了?尋赤不是教過他……還是他們在做什麼事情小八一路跟著去,以前也是有的。”
眼前隔著一道霧,摸不透,又覺得有什麼呼之欲出。
找到一個地方,上去,又下來,心裏默默念叨,再找兩次,沒有就回去。
身上的衣裳被泥土沾上甚至狼狽,這麼冷的天氣都出了一身汗,那汗膩著風一吹又有些發冷。
吳應天見她完全是沒頭沒腦的,“丫頭,不能找了,聽你三哥的,等著打探去,這邊已經是大青山後背,要走到這邊也需要挺久,小八走到這邊做啥?”
說了這一通見香薷沒聽見一樣的往山上爬。
示意老三,見他皺眉還在想著什麼。
心裏一股火就起來,“我說你是想讓小八活還是讓他死啊,就沒見過這樣亂撞的。”
一把抓著香薷的胳膊,她無法動彈,話語之中有些哽咽,“小八一定在外頭,一定就在這邊的,對不對,回去也沒有……”
老三卻想通了,“回去。”
“三哥!”
老三見香薷執拗的模樣,歎息一聲,“當初黃見春要是做個土匪的買賣,我自然有辦法找來人,過去打探,這邊離那個寨子也不會多遠。”
而那個人,他也沒有說出來。
香薷似乎已經習慣老三所知道的那些東西,往下走了兩步,腳步灌鉛一樣的挪不動。
“讓我上去看看!”
扭頭往山上爬,被吳應天一扯,隻是腳一歪。
老三跟吳應天也無法,見她有些要流淚一樣的上去,不忍心再阻撓。
等上到半山腰的時候,這山根螺螄山倒是有些類似,下麵是土,大概離那路有十幾米,在往上就是石頭山脈。
香薷堪堪停在那土跟石頭的交界處,坐在一塊石頭上喘氣。
沒有,依舊什麼都沒有,但是明明,是這個方向。
吳應天又在念叨,她聽不見,閉著眼睛,頭疼。
老三也不多話,撈著香薷就抱起來,扔在肩膀上,往下走去。
香薷開始掙紮,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一下,不動了。
老三站定。
“三哥!”香薷滑下來,拉著他就指向一個地方。
吳應天冷哼,“就你縱著她,早該扛著回去,又站著做什麼!當是小兩口吵架呢,也不看看什麼時候,就沒見過這樣找人的,小八要是知道該……”
念叨沒有兩句,發現身邊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吳應天趕緊跟上,“你們都瘋了不成!”
香薷沒有理會他話裏的意思,隻是指著那個地方,“大夫你看,你看,那有一個布條,綁在樹上,是不是,是不是!”
說完又跑,很是有些不顧一切的勁頭。
吳應天眯縫著眼睛,仔細瞧去,過見在那山上一棵挺高的樹上,捆著一個灰突突的布,“至於連塊破布都稀罕嗎!”
突然想到什麼,愣在當場,不會吧?
待到了那樹上,就見老三飛身上去,把那布解下來,香薷的手有微微顫抖,這是一個衣袖,“是小八的!”
老三也是鬆了一口氣。
隻有吳應天在那瞪大嘴巴,“我的天,怎麼的衣袖也扯下來了,天怪冷的。”
說完意識到這話不合時宜,閉上嘴巴。
香薷喜極而泣,“小八沒事,小八一定沒事,他一定是怎麼了,不然也不會這樣引我們來,這賊小子!”
高興還沒有持續多久,就有一聲涼悠悠的聲音,“那小八呢?”
香薷頓住,看著老三,又打量自己,最後定在吳應天身上,“三哥,你去把大夫的衣襟扯下來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