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賠本什麼的，香薷已經打算好了。
“阿婆您不要操心，這不會賠本的，雖然做的是小本生意，隻不這鹵汁可以配出來，加上那些東西往鋪子裏一放，不過就是其中之一，之前我做飯還行，可以請兩個師父，專門做那等上好的飯食，這飯鋪子是有，但是咱們不求多，一日能夠做一席也就夠了，看著冷清卻是賺錢的。”隻有格調高了，才能有那等有臉麵的人前來。
老三聽著香薷這樣說，眼裏的神色越發複雜，無聲的詢問，見香薷拿定了主意，就說好。
老大跟蓮房本就是沒有多少意見，這事情也就算這樣定了下來。
老三表態，“這給大哥就行，他內行著，總會做好，就是請人的事情……”
香薷就看吳應天。
“你看著我做啥？我是大夫，不是廚子！”
香薷又說，“請人的事情不著急，等蓋好了再說吧。”
既然是有目的，人，自然不是隨便就請。
隻不過吳應天總是覺得，香薷那一眼，讓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有些壓抑，這樣的女娃兒還真不是一般人……
罷了，那位可不就是如此。
一頓飯就這麼吃完了。
接下來香薷一家子開始忙活，風一日比一日緊，卻也不曾下雪，這是香薷在這邊過的第二個冬天，從去年她就知道，這地方幾乎不太會下雪，即便下，也是跟著雨打進來的雪珠子。
不下雪，並不代表不冷，那濕冷的天氣，冷似乎透進了骨頭裏。
去年弄來的雞毛還在，這棉花倒是也能買回來，蓮房已經開始給他們縫製冬衣。
一派安然，隻不過仔細看著蓮房的臉色，卻總是覺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香薷進出之間也總算是發現了，很多事情她不敢大意，“五姐，怎麼了？”
蓮房搖搖頭，笑著說沒事，臉上的苦澀蓋都蓋不住。
香薷站定，用眼神無聲的詢問。
知道她的性子，蓮房訥訥這才開始說話，“我聽說小六那邊，我們開了鋪子，楊氏又要過來要銀子，說是……是，你以前摳出來的，就小六吃了虧。”
香薷眉毛一挑，這楊氏還真的把自己當盤菜，上一次的教訓還不夠嗎？不過想著小六說的那些話，自己也沒來由的一陣心煩，或許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少小六現在幾乎不過來。
見香薷臉色微沉，蓮房突然間想明白了什麼，“香薷，這，你……小六，他……”
句不成句。
被這話香薷就笑了起來，“五姐，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想嫁給六哥吧？”
蓮房再次一愣，見香薷坐下來，就摸摸她的頭，安撫著，柔聲說道，“香薷，你聽五姐的，你要是能夠這麼想最好，本來這婚姻之事也輪不到我們自己說，但是家裏沒有什麼長輩，我至少虛長你幾歲，要真的有合適的還罷了，要是沒有也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我不是說小六不好，隻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兩個人都好就能夠過得好的。”
這幾個好字蓮房翻來覆去的提著，還是第一次用這種類似說教的口吻跟自己說話，香薷有些感動，順勢挨在蓮房的肩膀上，“五姐，我不嫁了，你不是也……”
蓮房一手拍過來，神情是從沒有過的嚴肅，“香薷，這事情你不能這樣隨隨便便，良配固然是難，你要相信，有些人等了一輩子，那也是心裏安穩的，小六雖好，隻不過楊氏那樣，就過不到一塊去，還有南叔耳根子又軟，孩子的脾性多半會受母親的影響，有時候你覺得不像，日後會越來越……你又是個心性強的，這樣一來不是結親而是結仇了，你們，不合適。”
不得不說蓮房分析得還算有道理，說得這麼透徹像是自己經曆過的一樣。
隻不過這話題打轉也還是在小六身上，見她嚴肅香薷也不想她擔憂，“五姐，我都說了，六哥就是六哥，你說的那些，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小呢！”
裝嫩遭天譴啊！
蓮房仔細打量香薷的眼睛，似乎想找出什麼破綻什麼勉強，卻發現眼睛裏頭清澈見底，坦然得很，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不是就最好。”
突然想到什麼，這剛變化的表情又凝重起來，“我總想著咱們幾個要好好過日子，四……二姐那樣就很好，你又沒有這樣的想法咱們更是不著急。”
那還不放心，“五姐，到底怎麼了？”
“我聽人說，楊氏，給小六定親了。”
香薷噗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