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警官真幽默。”
她將手上的照片塞進包裏,擺明了一副不會再還給警方的樣子,沈熏然心裏不舒服,但也拿她無可奈何。
“對了。”
蘇溢放好照片,又抬起頭,似笑非笑的:
“因為當年的舊怨,李南峰的死沈警官一下就懷疑上了我,那武春和要是出了事,警方豈不得更懷疑我了?”
她主動提起了武春和,沈熏然第一時間就想到那幾封‘死亡通知書’了,目前這事兒隻知道信件出自李南峰之手,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有用線索,但沈熏然心裏是懷疑蘇溢的,聽她這樣一,便道:
“你放心,武春和我們警方自然是會好好保護。”
蘇溢聽了這話,挑了挑眉角,眼裏又透出些許嘲諷的意味:“倒是我想多了,武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應該,‘好好保護’。”
她話裏有話,眼神裏的輕蔑再一次讓沈熏然皺緊了眉頭,這一次與蘇溢的談話讓她對於這個女人的懷疑更深,甚至內心深處已經篤定,人就是她殺的!
這種感覺沒有來由,蘇溢好像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反倒像是有意放給她這樣的訊息,沈熏然百思不得其解,覺得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迷團。
蘇溢的話讓她一時間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摸到了方向,可細細一琢磨,又覺得什麼有用的訊息都沒有。
“我不想跟你打這種嘴仗。”
沈熏然沉著臉:
“李南峰的案子沒定之前,請你不要離開望津市,並盡量配合警方工作,隨傳隨到。”
“您放心。”蘇溢伸出手指,撫了撫臉頰,眯著眼睛,那眼底冷光幽幽:
“事情沒完結前,您就是想趕我走,我也不走呢。”
她走了之後,沈熏然臉上掩飾不住的疲憊之色,她每句話裏的意思都值得人深思與琢磨。
與這樣一個女人打交道,顯然是不輕鬆的,在與她談到李南峰的死時,她為什麼突然會提到武春和呢?
假設這個聰明的女人確實有心想要為親人報仇,想要‘刑處’當年間接害死她家人的凶手,李南峰被人割喉死在排風旅館,而武春和這個最大的‘劊子手’,她又準備要怎麼去‘懲罰’呢?
再大膽假設一些,‘死亡通知書’是李南峰所寫,但寄出來通知警方的人卻是蘇溢的話,那麼她應該是有心要殺武春和與李南峰兩人,李南峰已經出事,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動手,才應該更符合一般犯罪份子的心理。
現在事情鬧這麼大,警方對於‘死亡通知書’已經十分重視,上麵派了專人守護武春和,不會再給她可趁之機了,她的‘複仇’打算很有可能落空。
但不對!她的態度不對,她神態從容,語氣篤定,依舊帶著一種貓捉老鼠似的戲謔,好似一切事情的進展,都在她操控之中。
沈熏然抓了抓頭發,叫來警員吩咐:
“武春和那邊,再多調派一些人手,讓大家打起精神,把人給我守牢了!”
一個李南峰鬧成這樣,沈熏然可不想第二件同樣的事情再發生,蘇溢這個人物十分危險,不可覷了。
她在猜想蘇溢要怎麼‘殺’武春和,熒幕外的觀眾也同樣在想這個問題。
警員聽她這麼一,先是應了一聲,緊接著又試探般的開口:
“可是沈隊,為什麼您總懷疑蘇溢?我覺得她一個弱女子,就是會點兒防身術,要將一個大老爺們兒製服到毫無還手之力任她割喉,還是很難的。倒是……”
警隊的人到這裏,沈熏然覺得腦海中的線索一下子要找到突破口了,她‘嗖’的一下轉身,緊盯著話的人,聽他期期艾艾,接著開口:
“倒是我們這兩也討論過這件案子,都覺得,武春和也有殺人嫌疑……”
他話音一落,不止是在沈熏然腦海裏掀起了軒然大波,就連坐在觀眾席中的舒佩恩都像是這一瞬間,被人迎頭敲了一棍,當下腦海裏‘嗡’的一聲響,雞皮疙瘩順著手臂往上竄,周身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