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遞村被譽為“桃花源裏人家”,位於黟縣城東八公裏,村中由東向西貫穿二溪,故名西遞。全村保持了完整的村落格局和環境。

西遞是胡姓宗族的聚居地,村中街巷曲折、幽深多變,建築尺度宜人親切。這些街巷既是交通的路線,也是交往的空間。這裏隨處可見錯落的馬頭牆,雕刻精美的門罩,拱門券門,變化活潑的漏窗點窗徽州民居門的造型,生機勃勃的盆景綠化。街巷連著庭院,庭院連著天井,空間節奏變化流動。整個村落裏民居連片,祠堂、繡樓、牌坊矗立其間,周圍是樹木溪流、田地炊煙,一派生機勃勃。每一個單體的建築都有不同方向的坡屋頂和對應的馬頭牆,組成黑色的麵和線,襯托在大麵積的白色牆麵裏。因為道路曲折,建築朝向各自不同,加上各個單體的高度、層數、規模也不同,形成有機變化的建築風貌;而所用的建築材料和基本組合方式又非常一致,所以能夠形成一個風格高度宏村盛夏南湖連接南湖書院統一而麵貌豐富多樣的聚落景觀。

當然,建築的室內色彩要比外觀豐富得多,豪華宅邸常用紅色梁柱,重要部位的木雕裝飾敷以金粉,而書香人家則常用清漆木本色的門窗和家具。

其實徽派民居並沒有追仿自然界已有的色彩,而是和綠水青山形成較鮮明的對比;但是它通過自身良好的尺度,有機度化的豐富組合,以及黑白灰色調本身的高雅和兼容性,得以與天地山水的色彩對比十分協調,山水和建築相互襯托,相得益彰。

虛與實的徽州——天井和馬頭牆

徽州傳統民居在明代就已經非常成熟,最典型的是“四水歸堂”的合院建築。這是一種虛實相生的建築形式。徽居是內向的,對外是大麵積的高聳實牆,隻點綴通氣的小窗,起到防盜的作用;而且大量的徽居是密集建造的,相鄰建築之間用防火山牆分隔,主要是起隔絕火焰、避免火災蔓延西遞村口牌坊的作用,後來因為這些牆的角部造型類似馬頭而稱馬頭牆。馬頭牆造成的徽居封閉的整體外觀,是“實”的一麵;但是建築群的內部則用天井來實現和自然的交流,大片的建築群裏布滿了各式各樣的天井,天井裏有植物盆景的繁茂、有居民生活的氣息,這是“虛”的一麵。徽居正是在虛實相生中達到了藝術和生活完美統一的境界。

徽州民居的天井和北方的四合院是很不一樣的。徽州地區的土著是“古越人”,他們是先秦時期就生活在長江中下遊以南的一個古老民族,相傳為古代治水英雄大禹的苗裔。他們的居住特征是“巢居”。自漢代開始中原大規模向徽州移民,帶來了中原漢文化,並且後來反客為主,成為徽州文化的主流。但是漢文化並沒有完全拋棄越文化,更無法脫離越文化生長的氣候地理環境。實際上今天留存下來的徽州古民居,正是這種古越人巢居建築——幹欄木樓和北方四合院結合的產物。徽式合院基本都是樓房,很少有北方那樣的單層合院,即使西遞村民居石雕漏窗是一層也架設木底板並留有通氣層,以通風排除濕氣。其實明朝的徽州建築仍然是樓居模式,主要活動在樓上,所以一層和二層的高度比為1∶2。清朝的徽居基本上接受了北方合院活動主要在一層的特征,層高比變為2∶1,但是也保留了巢居的特征,將中堂完全開敞和天井相連,有利於更好地通風。天井的比例也和北方合院大不一樣,瘦高狹小,這樣可以避免夏天的烈日照射,形成拔風的煙囪效應,適應炎熱的天氣。建築全結構也結合了北方抬梁式和南方穿鬥式兩種木構架,在同一棟建築中西遞村民居石雕漏窗往往分別在正堂和臥房采用。而徽居的大門也結合了南方村寨的寨門和北方屋宇式大門的特點,徽州的牌坊和牌坊式大門就是典型的例證。

書與禮的徽州——書院和牌坊

徽州自古文化教育發達,儒家理學對徽州影響深遠,南宋時期理學的代表人物朱熹(1130棠樾村清懿堂大門磚雕~1200)就誕生在徽州,並在此講學。“新安多名士”、“十戶之村不廢耕讀”——書禮傳家是徽州人的傳統,他們認為“第一等好事隻是讀書”,這一傳統反映在建築上,便產生了大量的書院家塾和宗祠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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