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鱗斷骨的猛錘(2 / 2)

砸成殘疾的鹹水鱷,又一次劇烈地掙紮和扭動,我控製著鉤杆,及時卸掉它的力道,隻要鱷魚處在淩空狀態,它的威力就爆發不出來。“嘔,嘔,嗚……”鱷魚喉嚨孔中擠出撕心裂肺的痛叫。我用同樣的方式,又砸掉它另外的那隻前爪。

鱷魚的體力消耗和失血非常嚴重,掙紮幅度越來越小,虛弱得近乎籠中滄鬼的狀態。沒了兩隻前爪,看起來十分別扭,但對捕捉它的人,卻安全很多。

我像拔河般雙腳蹬住船舷,左臂夾緊鉤杆兒,整個重心後仰。鱷魚的脖子,仿佛卡住船舷上懸梁自盡的樣子,它那長長的大腦袋,被拉扯到眼前,我才看清楚上麵布滿疙疙瘩瘩的鱗皮。這時它的兩隻眼睛,不再飽含銳色,比剛才低迷了很多,好似用公款吃喝的鄉鎮幹部,喝多了劣質白酒,醉醺醺地耷拉著眼皮,在漫不經心地聽著那些無聊的奴顏婢膝的奉承。

軍靴裏的匕首,不知割斷過多少敵人的咽喉,刺瞎過多少隻凶狠的眼睛,此時的它,猶如在呼召我空出的右手。“哧,哧。”隨著兩聲非常柔滑的切割聲,眼前被牢牢控製住的鱷頭上,那對紅琥珀色半透明的眼珠,已被鋒銳的刀尖剜了下來,像兩塊兒果凍狀的紅草莓,順著鱷魚臉頰的兩側,滑溜到堅硬的甲板上。

挖眼之苦,刺激著鱷魚迸泄出體內的最後一絲能量,它的整個身子像運動員在單杠上做體操回環,粗長的大尾巴嗖地甩上了甲板。

這來勢如棍如鞭,呼呼起風,我猛地借勢抽回長鉤杆兒,將鱷魚整條身子完整地弄上甲板。沒等它憑借著失明前的記憶做垂死掙紮,我就如敏捷的猿猴,騰躍上炮台,快速纏緊扯住鱷魚嘴巴的繩索,使鱷魚像頭鼻孔戴有鐵環的老黃牛,被服貼地栓在炮台下兩米左右的範圍內。

現在這條失去前爪的鱷魚,更像史前時代的暴龍,隻是它拜跪的姿勢,與暴龍的形象有些反差。它空空的眼窩,不斷溢出黑紅或青色的漿液,如悲傷過度雙目哭出血淚的老者。雖然看不到鱷魚有耳朵,但長著眼睛的人,若貿然靠近它,它還能循著氣味張開血盆大口,指不定咬下你的腦袋或是四肢中的哪一部分。

蘆雅和伊涼仍趴在船頭,繼續她們的射擊練習。她倆知道,隻要我不喊話,那就是我足夠能應付,用不著找別人多事,所以兩個丫頭自始至終沒向我這裏瞧上一眼,不管我這裏弄出多大的動靜。

我跑回彈藥庫,從刑具架子上,再砸下一根手腕粗的鋼棍,這根鋼棍兩米半長,十公斤重。抄起鋼棍,我又急速往甲板回跑,仿佛這是根比賽用的接力棒。

大船艙廳內,有兩個協助池春給船艙地板消毒的女人,捂著沉甸甸的胸部,正提著小桶站艙門處,見我跑進跑出,嚇得有些驚慌,不住探頭朝甲板上看。

“不用怕,盡管上去提水,隻要站在甲板上,我保證你們是安全的。”我經過兩個女人身邊,看到她們踟躕的模樣,對她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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