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白天是來踩點的。”
大彪連著凳子扭轉身體,雪亮的雙眼含滿了扭曲的血絲,右腳輕輕一挑,‘哐當當’一聲把山坡平地上那把四尺六寸長,重達三十六斤的環首刀挑握在手中。
刀麵闊如大扇倒映著雪亮的月光,刀背上綴著九枚精鋼大環,一抖就是一陣奪人心魄的亂響,因為刀身太長,即使被大彪握著刀柄,大半個刀身還是拖在地上。
大彪臉頰肌肉跳動著對著劉大成獰笑:“來吧孫子,爺爺很久沒有放血殺人了。”
劉大成不是一個習慣廢話的人,尤其今晚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他也不準備在這隻小蝦米身上浪費太多的口水和時間。
劉大成雙腿猛然加速,身體帶著風嘯倏然間就衝到了石子路上橫的著那株橫木邊,左腿猛蹬身體隨之高高躍起,在身體上升到衝力最高點的時候,劉大成的右腿又狠狠的朝下一踩,直接踩在那顆碗口粗的白檀木上。
“嗖——”
在巨大的反彈力下,劉大成的身體陡然再次躍起,化作一道弧線撲向坐在山坡椅子上,右手持刀,左手放在敞開的毛呢大衣下的彪形大漢。
“哢嚓!”
那株碗口粗的白檀木在凶狠的踩力之下,如同一張大弓一般的反向凹陷向距離一點三米的石子路麵,在將要撞到路麵的時候,木質內的黏力終於到達了極限,‘哢嚓’一聲,碗口粗的堅硬白檀從中而斷,墜向路麵。
大彪穩坐如不動山般,獰笑著狠瞪著從半空中撲過來的劉大成,此時不禁陡然色變。
如此強悍的力量,即使他這個內勁七重的古武高手也不容易做到;就算能夠勉強做到,也不可能使得如此的行雲流水。
山坡上突然拉出一道匹練般的光華,大彪右手持著的環首刀一個反挑,巨大的刀鋒鳴嘯著衝進劉大成的胸膛。
似乎這一刀下去,要把在半空之中躲無可躲的劉大成一劈兩瓣。
“鐺——”
劉大成的雙手穩穩的壓在反撩上來的刀鋒之上,漸起兩蓬金色的火花,然後身體猛然加速下墜,雙手壓著鋒利的刀鋒撲向坐在木椅上的大彪。
“赫拉——”
劉大成的雙手在環首刀上拉出兩條蹦濺的火星,倏然俯衝到大彪的頭頂之上,右臂猛然一甩,戴著鱗甲的右手如鷹爪縛兔一般的抓向大彪的天靈蓋。
在這瞬間生死時刻,右手持刀仰頭緊盯著劉大成身體的大彪卻沒有任何驚慌之色,反而嘴角炸出一抹陰狠的詭笑,一直放在敞開著的毛呢大衣裏的左手在大衣下麵就是微微的一動。
‘大彪四十一歲內勁七重,對熱兵器也很熟悉。’
米妃子的這句話突然在劉大成的腦袋裏一閃而過,於是他知道了大彪一直放在毛呢大衣下麵的左手裏拿著什麼。
殺死大彪很容易,可是假如因為這而受傷,顯然劉大成認為不值得。
於是他那抓向大彪天靈蓋的右手,就隨之改變了方向。
“你去死吧!”
大彪雙眼裏充滿了戲謔的殘忍,嘴裏麵一聲怒吼,敞開的毛呢大衣下麵猛然爆出一團劇烈的火焰。
“砰!”
一顆7.62毫米的子彈,從毛呢大衣下麵,大彪左手的’大黑星‘裏射了出來,彈頭尖嘯著撲向劉大成的臉孔。
西山,震南嶺,震南殿。
許東海討厭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