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錫山做事仔細。他生怕自己的日記在戰亂中散失,請人再抄一份,所以他的1931年至1944年的日記雖然有一份遺留在太原(被稱為“留晉本”),另一份卻被他帶到台灣(被稱為“留台本”)。由於閻錫山對日記曾經做過修改,所以“留晉本”與“留台本”在個別文字上稍有差異。
閻錫山居然還寫過歌詞,諸如《洪爐歌》、《公務員歌》、《希望將來歌》。這些歌曲後來在他去世之後,於1964年由台北鳴鳳唱片股份有限公司灌成密紋唱片公開發行。
閻錫山還研究過經濟,曾說治晉之根本在於發展經濟。閻錫山早年著有《物產證券與按勞分配》一書,曾經對馬克思的“按勞分配”理論表示讚賞。
閻錫山在台灣的寫作,大體上保持原先在山西的習慣。陪同閻錫山在“種能洞”度過10年光陰的閻錫山的侍從秘書原馥庭現仍健在,他回憶說,閻錫山依然是自己口述、秘書記錄。在閻錫山的書房裏,幾位秘書以半月形的位置坐在閻錫山的前麵。
閻錫山雖然已經是“閑人”,但仍然有8位秘書。原馥庭說,閻錫山對於寫作非常投入,他在枕邊也要放紙筆,以便想起什麼來,可以隨時記下,第二天再口述給我們整理。
1959年,77歲的閻錫山曾經因心髒病住進台灣大學附屬醫院治療。他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仍時時記掛尚未完稿的《三百年的中國》一書,沒等痊愈便要求出院。他在回到“菁山窯洞”之後加緊寫作,終於在1960年1月完成《三百年的中國》一書。
閻錫山的著作,除了《閻錫山日記》、《閻伯川先生言論輯要》、《閻伯川先生抗戰複興言論集》、《閻伯川先生要電錄》之外,《三百年的中國》是他晚年代表作,還有《大同世界》、《大同之路》、《感想錄》等。
閻錫山在晚年還著手研究《二十五史》、《十三經》,可惜未及動手寫研究專著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晚景淒涼死後熱鬧
在參觀完閻錫山故居之後,聽說閻錫山的墓就在不遠處,在陳女士指引下,我請司機江先生開車到閻錫山墓地。
閻錫山墓地在永公路245巷32弄內,離“菁山窯洞”大約一公裏左右。我在永公路下車,沿著一條青石板鋪成的小路大約走了百米,在茂密的林木之中見到豎立著高達5米的長方形墓碑上刻著“閻伯川先生之墓”。閻伯川亦即閻錫山。碑頂飾有蛟龍、海水圖案。
如果說“菁山窯洞”顯得寒酸,那麼閻錫山墓則夠氣派的。墓地南北約50米,東西約70米,坐北朝南,依山麵陽。墓前有層級而上的墓道,安裝了不鏽鋼扶手。遠山如屏,山下的淡水、基隆兩河左右縈繞,遠處隱約可見台北市區。墓後倚著山坡。這一墓地是閻錫山生前精心挑選的,據說風水甚佳。
我來到閻錫山墓。閻錫山的墓方碑圓塚,塚的直徑3米,頂部微隆呈穹拱狀,頂部中心處高約2米,邊高1.3米,墓牆、墓頂均由灰綠色的馬賽克貼麵。墓頂刻有“世界大同”四個大字。
1960年5月2日,閻錫山腹瀉,經過醫生治療得以康複。5月10日閻錫山氣喘,醫生診斷為感冒轉氣管炎,建議入院治療。這時,台大醫院內科主任蔡錫琴趕到,診斷為急性肺炎合並冠狀動脈硬化性心髒病,病情已十分嚴重,但是閻錫山仍不願住院。
1960年5月23日,閻錫山終於結束他“十年隱居,十年著作”的晚年生活,駕鶴西去,享年78歲。
閻錫山死於感冒引發的肺炎和心髒病。據侍從警衛副官張明山回憶,“那一天病已經很危險了,台大醫院內科主任蔡醫生上來也不行。‘閻院長’讓我問醫生還能不能去台北?醫生同意了。我便用藤椅把‘院長’抬上汽車後座,我也坐上去雙手抱著他。汽車轉了幾個彎,還沒到山腳,我聽到‘院長’喉嚨裏咕嚕一聲,口中溢出一股臭氣。我心想壞了,大叫‘快停車,叫醫生過來!’醫生又是打針,又是人工呼吸,最後還是趕到了醫院。其實路上就不行了。”
閻錫山死前,曾囑其家屬七點:
一、喪事宜儉不宜奢;
二、來賓送來的挽聯可收,但不得收挽幛;
三、靈前供無花之花木;
四、死後早日出殯不作久停;
五、不要過於悲痛放聲大哭;
六、墓碑上刻日記第100段和第128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