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蔣介石與蔣經國(3)(2 / 3)

1940年,涵碧樓貴賓館遭祝融之災,所幸隻燒毀部分建築,涵碧樓進行了修繕。

日本投降之後,蔣介石來到台灣。蔣介石非常喜歡日月潭,遊日月潭必住涵碧樓。1949年,蔣介石下令翻新、改建涵碧樓。從此,涵碧樓成為蔣介石的行館。

日月潭旅遊局告訴我,涵碧樓有一個專門的紀念館,收藏蔣介石在涵碧樓的史料。於是,我趕緊回到涵碧樓,希望能夠參觀這個紀念館。我前往涵碧樓總台,這才得知,這個紀念館如今由於乏人問津,已經空關多年。總台小姐笑道,難得還有像先生這樣的人,會對蔣介石仍感興趣!

於是,總台小姐派人打開塵封已久的紀念館,讓我參觀。

一進紀念館,迎麵便見到蔣介石、蔣經國在涵碧樓的大幅照片。

蔣介石在台灣有十個行宮,他最喜歡的行宮便是涵碧樓。紀念館裏按照當年的原樣,複原蔣介石在涵碧樓的辦公室。據說,內中的桌椅都是原物,清一色紅木家具。那紅木太師椅上,鋪著大紅繡金緞墊。

蔣介石剛剛從大陸敗退台灣,便在涵碧樓進行“反思”,召集國民黨高層人士,商議如何整頓、改造國民黨。

蔣經國在1949年12月30日日記上寫道:

“上午,父親在涵碧樓召集陳立夫、黃少穀、穀正綱、陶希聖、鄭彥棻等先生,討論本黨的改造問題。父親準備重新改造黨,決定改造方針。”

蔣經國在日記上又寫及:

“下午,父親仍在涵碧樓與本黨同誌繼續討論黨的改造問題。父親認為改造要旨,在湔雪全黨過去之錯誤,徹底改正作風與領導方式……父親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來改造本黨,無非欲重整旗鼓,自力更生,以達成反共複國之使命。”

陳立夫在他的回憶錄《成敗之鑒》中,也提到日月潭(涵碧樓):

“政府遷台後,在生聚教訓中,有一次在日月潭我向總裁建議說:‘從本黨曆史看來,每次挫敗後,急應把黨政改造一下,以期重振革命精神……黨未辦好及一切缺失,最好把責任推給我兩兄弟,將來改造後,我兄弟二人亦不必參加,庶幾總裁可以重整旗鼓。’”

過去,人們流傳“蔣家天下陳家黨”這句話,足見陳果夫、陳立夫權重一時。陳果夫更有“國民黨教父”之稱。陳立夫在涵碧樓變得如此“謙虛”,是由於他已經意識到蔣介石要把陳氏兄弟作為敗北大陸的替罪羊。

從此,陳果夫、陳立夫兄弟被蔣介石驅逐出國民黨決策圈,陳果夫隱居台中,而陳立夫被放逐海外,到美國新澤西州湖木鎮養雞!

1953年,蔣介石在涵碧樓會見美國太平洋艦隊總司令雷福德將軍,商談“反攻大陸”的計劃。蔣介石曾經倡議,把涵碧樓作為指揮要塞,把涵碧樓附近、台灣中部港口、機場作為基地,“先取閩浙”,足見蔣介石對涵碧樓的看重。

20世紀50年代、60年代,蔣介石當局尚與諸多國家保持“邦交”,蔣介石曾經在涵碧樓會見過美國副總統安格紐、伊朗國王巴勒維、日本首相岸信介及吉田茂、泰皇普美篷、新加坡總理李光耀等。蔣介石還安排他們在涵碧樓住宿。

在紀念館,我見到蔣介石、蔣經國父子在涵碧樓過聖誕節的照片。不過,從照片上見到的當年的涵碧樓,跟今日涵碧樓相差甚遠。

我也見到蔣介石和宋美齡在涵碧樓以及日月潭畔的照片。

還有兩張照片,拍的是蔣介石的背影。他坐在涵碧樓前,麵對日月潭畔陷入沉思,攝影師選擇了從背後拍攝,為的是能夠展現日月潭的波光。據說,每逢發生重大事件,或者要作出重大決策,蔣介石總喜歡離開車馬喧喧的台北,來到涵碧樓靜靜地呆上幾天以至半個月。那兩張在日月潭邊沉思的照片,也許正是蔣介石思索重大決策的寫照。

紀念館裏的檔案透露,1958年8月23日,當毛澤東下令炮轟金門的時候,已經預感到海峽兩岸局勢緊張的蔣介石,正住在涵碧樓思索對策。當金門急報傳到涵碧樓,蔣介石在涵碧樓緊急召開高層會議,商量對策。

我的眼睛忽然一亮,因為在紀念館裏見到一個熟悉而富有神秘色彩的名字——曹聚仁!筆者在香港認識曹聚仁之子曹景行,他曾任香港《亞洲周刊》副總編輯、《明報》主筆;筆者也認識曹聚仁之女曹雷,她是上海的電影演員。

曹聚仁,通常被稱為“香港作家”,其實他集作家、記者、學者於一身,1900年6月26日出生於浙江蘭溪墩頭鎮蔣畈村。早年在上海創辦《濤聲》、《芒種》等雜誌,1950年隻身赴港從事自由寫作,從此定居香港。1972年7月23日因癌症在澳門鏡湖醫院病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