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皇子的教育(1 / 2)

大明以非昔日之大明,傳統儒家思想教育下的君主,已經不能很好的擔任君主這個角色,便是徐梁自己也感覺到壓力頗大,所以在皇長子這個世界觀和價值觀成型的敏感時期,他絲毫不敢降低對皇長子良好的意識形態的教育。

最起碼需要讓他知道,軟弱和仁慈並不能治理好一個國家,儒家的士大夫教給他的垂拱而誌,未必會讓這個國家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

他們口中的聖君,反而會讓國家亂的一團糟。

在徐梁看來,最配合東林黨的崇禎皇帝,反而是將國家治理的最差的。

徐梁記得在起居錄中看到過那麼一段對話,崇禎問劉宗周,國家破敗至此,該如何治理。

劉宗周給他的建議竟然是改善朝中的風氣,提高君主和臣僚的道德修養。

國家都崩壞到這種地步了,你告訴我提高君主的道德修養?

可見指著外界這幫士大夫,真的是不行。

徐梁認為自己責任中最為重要的一環,便是讓孩子知道,所謂的太平盛世,不需要文人雅士的評判,而是大明上下,占據著大多數百姓的認可。

作為這個王朝的掌舵人,我們不需要一個虛榮和美名,而是實打實的東西。

這是決定一個家族榮辱興衰的關鍵。

如果絕大多數的子民都能吃得飽,穿得暖,有穩定的工作,李自成和張獻忠又怎麼會造反?

即便是有那麼兩三個有異心的人,也無法帶動周邊兒去造反。

就拿崇禎年間的奏折來看,安塞出來的進士,告訴崇禎,這邊兒的百姓又是吃草,又是吃樹皮,最後吃土和石頭,每天仍在坑裏的死人多大數百。

這樣的國家,怎麼會不滅亡?

光指著歌功頌德有意義嗎?

可兒子卻仿佛被課業壓得抬不起頭來,整個人都麻木了許多,眼中不再有幼年時候的靈動。

徐梁幾次下令,那些給皇長子講課的老師,不要給他太多的壓力。

但是講師們也很無辜,因為皇長子是真的求學心切,總不能不讓皇長子讀書吧?

徐梁隻能強行抽出時間來,命令兒子陪他騎馬、散步、打獵,看看花花草草,見識見識民生。

事實上這是很痛苦的,因為徐梁本人並不樂衷於帶孩子,皇長子也純屬敷衍。

堅持做自己的愛好是很多人都能做到的,但堅持做對自己有益卻無趣的事。則是對毅力的考驗。

徐梁治國六年四月,近衛第二軍在狼居胥山、北海——貝加爾湖、烏爾格等多地留下了記功石碑,並且捐建廟宇。

在大草原上,石碑會隨著風沙變成一塊模糊不清的麻點石板,但廟宇卻會一代代傳承下去,不用擔心倒塌。

第二軍團的足跡也將由這些石碑和廟宇固定在大草原上。

同年五月,近衛第一軍抵達嘉峪關,隴軍會師,兵鋒直指哈密。

……

“明朝原本已經盛極而衰。幾乎亡國,如今卻又大肆用兵,不知是何道理?”固始汗圖魯拜琥恭謹地向麵前的老者問詢。

“中原大國,人才備出,周朝和漢朝都曾經在戰火中重生。”老者沉聲道:“明國有了一次重生,僅此而已,不足為怪。”

“師尊,您的弟子羅桑丹貝堅讚如今接受了明國的封賜,將明軍放進了

草原,直麵瓦剌四部。這不足以讓人警惕麼?”圖魯拜琥是漠西蒙古——也就是瓦剌的和碩特部首領。

和碩特部原本在天山北麓駐牧。

因為準噶爾部打壓排擠,和碩特部翻過天山。到了南麓駐牧。在明萬曆二十二年,圖魯拜琥隻有十三歲,便率軍擊敗俄伽浩特部的四萬大軍,占據了後世巴裏坤、烏魯木齊一帶。

萬曆三十四年,圖魯拜琥因為平息了瓦剌人與喀爾喀蒙古之間的戰事有功,備受推重。被東科爾呼圖克圖授以“大國師”稱號。固始汗的固始二字,便是“國師”的音譯。

其後的歲月裏,圖魯拜琥又與準噶爾部巴圖爾琿台吉——葛爾丹的父親,聯合起來入侵哈薩克,獲得了勝利。

崇禎九年。為了尋找新的牧場,圖魯拜琥接受了四世班禪羅桑卻吉堅讚之邀,與巴圖爾琿台吉聯兵進軍青海,擊敗卻圖汗,占據青海。

崇禎十一年,圖魯拜琥到拉薩班禪四世,獲“顧實丹增曲結”——國師持教法王尊號。也稱“丹津卻吉甲波”,意為“佛教護法王”。蒙語又稱為“顧實諾門汗”即“國師護法汗”。

崇禎十五年,圖魯拜琥率兵攻上拉薩,將信奉噶舉派的藏巴汗縫進牛皮袋中,拋入河中。

因為藏巴汗是黃教的敵人。

圖魯拜琥從此開始了和碩特汗國在西藏、青海的統治,大力扶持黃教。

他拜了四世班禪為師,奉上了“班禪博克多”的尊號。這個尊號之中,“班”是梵語智慧之意,“禪”是藏語宏大之意,“博克多”是蒙古人對英武人物的尊稱。隻從這個尊號裏,就能看出青藏之地的文化融合之雜。

如今四世班禪羅桑卻吉堅讚已經八十五歲高齡了,無論在藏地還是在漢地都屬於老者。他經曆過了許多事,心性堅韌,在溫和仁慈的老僧麵容之下是高原人的堅忍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