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拆穿(2 / 2)

陵兒與她對視了片刻,伸出手指,明白無誤的指向周憐。就在眾人都以為她要說的人是周憐時,她卻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當她再睜開眼睛時,她的手指卻又偏了偏,這一次,她對準了周媛。她哭道:“是她,是女郎害的!”

郗超轉頭看看周媛,又皺眉看著陵兒,確認道:“你是說,是阿媛?”

陵兒無力地點了點頭,眼淚成串從眼角滑落。

郗超站起身,走到周媛麵前,問她:“阿媛,你怎麼解釋?”

周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走到陵兒榻邊,俯下身子,低低地笑道:“陵兒,你也說是我?”

她一直認為,陵兒雖壞,卻不像周憐那般心狠手辣。可眼前的陵兒連對她自己都能下這樣的狠心,歹毒的程度簡直不輸周憐。

陵兒愧疚的低下頭,垂著眼眸不敢看周媛。她用隻有周媛和她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女郎,對不起了。陵兒要自保,隻能這樣做。”

但這場景落在在旁人眼裏,就是在周媛的壓迫下,陵兒不敢直接指認她。

周憐不失時機的開口勸道:“阿姊,陵兒剛承受了這樣大的打擊,阿姊就不要再逼她了。”

蘭兒早已大怒,她衝過來搖著陵兒質問道:“陵兒!你怎麼能這麼做,你背叛女郎,可女郎並沒有將你賣出去,也沒有殺了你。如今聽說你有危險,女郎又忙著趕來救你。你捫心自問,女郎哪裏對不住你?你竟如此忘恩負義,顛倒黑白!”

周媛拍了拍蘭兒的手,淡然笑道:“蘭兒,你別著急,咱們且先聽聽陵兒怎麼說。”

郗超輕聲道:“陵兒,你願意將這件事說一遍給我聽嗎?”

“婢子願意。”陵兒低聲道。她望了望周憐,接到她的眼神,然後低聲訴說道:“今早女郎來咱們府裏,見我有孕,心情便變得很差,沒坐多久就離開了。婢子擔心女郎生氣,便派了小玲去像女郎道歉。後來,女郎便隨著她一起又來了咱們府裏。”

陵兒力氣不夠,說到這兒,她虛弱的停頓了一下。

自己始終對陵兒還保持著那份姊妹之情,沒想到她竟利用自己對付女郎,蘭兒越想越憋屈,她瞪著眼睛責罵道:“胡說八道,信口雌黃!”

“讓她說完。”周媛沉聲說道。她倒要看看,周憐和陵兒是怎麼編故事的。

休息夠了,陵兒又繼續說道:“女郎直接就到了我這裏,質問我為何勾引郎君,還,還罵了許多難聽的話。”她掩麵哭道:“之後,女郎不聽我解釋便一把將我推了出去。我的腰恰好撞在案角,然後……”

這時她已經泣不成聲,似乎是說不下去了。她捂住腹部,嗚嗚的哭道:“郎君,好痛,這裏好痛。”

郗超沒有說話,也沒有看陵兒,他的雙目一直緊盯著周媛,似乎在審視她。

蘭兒怕他真的信以為真,立刻辯駁道:“陵兒說的全是謊言,我們女郎也不過比郗家郎君早來了一步,那裏就能做這麼多事!”

“那照你的意思,陵兒是故意讓自己滑胎,就是為了陷害阿姊?”周憐質問道:“蘭兒,且不說她根本沒有理由陷害阿姊,單說這個孩兒,你難道不知,這個孩兒對陵兒有多重要?”

“我……”蘭兒語塞,她明知周憐是在狡辯,卻偏偏無法反駁。

在陵兒訴說的時候,周媛隻是安靜的聽著,沒有插過一句話,也沒有為自己辯駁過一句。見蘭兒說不過周憐,她輕聲道:“蘭兒,稍安勿躁。”

“可是女郎,您也知道她這是在胡說!”蘭兒急道。

阿奴走到來將蘭兒拉到一旁,冷冷的說道:“你急什麼,聽女郎的便是。”

這一次,一向脾氣急躁的阿奴卻罕見的冷靜鎮定。

周媛轉頭看著郗超,笑道:“你是不是該叫衛原來一趟?”

“好,”郗超拍了拍手,衛原聞聲而至。

周媛平靜的說道:“希望你能將你今日看到的情形都如實說出來。”

衛原看向郗超,見郗超點頭,他才開口道:“周家女郎並沒有推陵兒姑娘。”

周憐一聽就急了,衛原深得郗超信任,他一句話頂自己十句。若是他向著周媛,那郗超也同樣會相信周媛,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她質問道:“你又沒在府裏,你怎麼能確定!”

“少夫人有所不知,”衛原淡淡的瞥了周憐一眼,波瀾不驚地敘述道:“周家女郎進陵兒姑娘房裏的時候,我就在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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